看出眉目,顿时来劲,伸手去搀扶沙僧。
“哥啊,上哪去?”沙僧虚弱之极,一动不动。
“前头有座寺院,正好挂单分斋哩。”
沙僧听到有饭可吃,这才挣扎起身,拍拍灰尘,“多年未下凡间,不知大雄宝殿可否更迭罗汉名次。”
“快走,快走,”八戒哪有闲情逸致计较此事,“迟了连馊饭都抢光矣。”
二人跌跌撞撞奔到庙前,抬头一看,只见三个斗大金字写的竟是“天主堂”,一下子愣住了。
“咦!莫非老猪饿花了眼,”八戒搓了搓眼睛,满腹狐疑,“哪来的天主堂呢?”
话音未落,门里头涌出几个红男绿女,刚听完福音,脸上犹自容光焕发,一见二人畏葸不前,探头探脑,便嘻嘻哈哈笑开了。
“和尚莫非踏错了门槛,还是想改行换教哇!”
“明明是座寺院,何以变成这般光景。”八戒越想越不对劲,惟恐其中有诈。
“这和尚忒没见识!此间早年虽是观音堂,后来香火绝迹,被天主的银子买下,自然就归天主教矣。”
“施主啊,”沙僧拱手作揖,一心指望填饱肚皮,“天主教可否布施斋饭?”
众人纷纷摇头,又见二人衣裳褴褛,一瘸一拐,不由得动了几分恻隐。
“嗟呼!此乃天主所赐,好买几顿粥吃。”
说完,扔下几张花花绿绿的纸钞,扬长而去。
“多谢天主!”八戒急忙弯腰捡起钞票,兴奋地递给沙僧,“有钱矣。”
沙僧瞥了一眼,将信将疑,“这洋鬼纸片管用乎?怎的不是银子?”
八戒天赋异禀,尤其擅长避凶趋吉,哪怕跟石头也能聊上几句;一看沙僧如此呆板死眼,径直凿他几个爆栗。
“笨哪!如今世道大变,人心不古,好端端的寺院都变成了天主堂。只要能买酒买肉,休管土鬼洋鬼,填饱肚子,才不遭罪。”
“师兄何不一同前往?”沙僧知他一向贪嘴,少有谦让,今日却格外反常。
八戒难得遇上好心肠的施主,打算趁此良辰吉日,多攒些票子,“呆子!若不多讨几张,怎知来日方长。”
“使不得!”沙僧见他讨出瘾头,急忙拖了便走,“再讨岂不成了叫花子。”
二人一路争争吵吵,刚走到一家饭铺门口,正好撞上一个伙计端着一盆刷锅水欲往外泼,骤见和尚上门,立即拉长马脸,没好气地嚷嚷。
“去去去!这儿没剩饭施舍。”
八戒上天下地,走东闯西,见过无数世面,岂会将小小跑堂放在眼里;他抖起手中的洋钞,傲气十足地吆喝。
“老猪可不是吃素的!快给佛爷弄一桌上等酒菜,两笼馒头。”
店主闻声从里头跑出来,一见比银票还值钱十倍的洋钞,五官立刻笑成一个大元宝,抬手掴了小厮一个嘴巴,将他喝退,转而向八戒恭维献媚。
“两位老爷想必是欧罗巴高僧,请恕下人有眼无珠,且到楼上包厢雅座;本店有宫廷御厨之子掌勺,外加陪酒娘子贴身伏侍,包管老爷既享口福,又享艳福,天天乐不思蜀。”
“好说!”
八戒沙僧乃饿过头之人,眼看酒肉上桌,二话不说,埋头大吃大喝。过了片刻,进来两个蛾眉绿眼、一袭轻纱之酒女,先是斟酒挟菜,然后腻上身来,一边亲嘴喂酒,一边撩拨*……八戒色迷迷地笑着问到。
“女菩萨是土人还是洋人?”
“奴家乃正宗长安人氏,有家谱血统可考,不是乡下土鸡野货。”
“失敬!失敬!可眼睛怎会发绿呢?”
“客官老爷好不识趣!此乃见钱眼开,虽红绿不同,人人皆爱,有啥稀奇!你摸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