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巡视一下,然后再接下去说,“绝不允许有一点点的小错误,能挑一千斤,决不挑九百九,这一点你们要好好地记住!”
在座的刑警的脸都显得松垮垮紧紧的,使得空气中没有一丝紧张感。底下,一个人轻哼道:“没新鲜词,这不是红灯记里说的,‘爹爹挑担千斤重’……”另一个小声截然说:“别自由主义了,这是在开会。”一个说:“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一鼎二釉从咱们这里流失了,人家说咱们是鹭鸶屁股!”另一个说:“什么意思?”一个说:“把关不住呗!”另一个说:“别这么说,都一、二十年了,这里的人如走马灯换了一茬又一茬,谁知这古玩是怎么留到香港去的?”学文扫了那二人一眼,又继续说:“相信你们都已经了解我所说的,希望你们回去后谨慎地守住自己的岗位。有没有什么疑问的?”会议室一片沉静,连一声咳嗽声音都没有。学文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么,今天就到──”学文尚未说完,突然传来一种奇妙的声音,好像是空调的马达紧缩似地,呼──呼──地反覆响着。刑警循声望去,一个人在打鼾。学文一愣怔,厉声说:“谁?是谁睡着了?!”最靠近那打鼾声音的一人回答说:“是戚大队!”
“啊,是戚平!”学文脸上一搐,态度即刻换了笑意盈,说:“看你累的……”戚平说:“累的?”一副像是在车站前突然被叫住要做问卷调查似的板起了脸孔,斜斜地坐在椅子上,“不累,有能干的的部下和聪明的上司,我并不感觉哪里累。”一脸坦然。学文说:“是……是吗?”原本保持笑意的脸上又不禁抽搐着。戚平说:“您点我的名,有任务分派吗?”学文说:“嗯,实际上想要你办一件事。”戚平脸上有了笑容:“是要将一鼎二釉和梁铜坚死亡这两个案件要一起办吗?”学文说:“你如何理解我不管。但有一点,这件事只有你才有办法解决。”戚平和颜悦色地说:“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洗耳恭听好了。”
“案情的资料在这里。”学文边说边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资料,说,“你知道吗?这件案子经过技侦大队化验和调查的结果,发现案情陷入迷魂阵里了。”
“迷魂阵?”戚平嗤之以鼻,笑道,“一件案子会调查得步入迷魂阵那就很奇怪了。不管怎样的案子,只要以正确的方法来调查就会破案的。我想这件案子会变成这样,主要还是那时候办案人的不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学文拚命地压抑怒气,青着脸回应说:“是孔罕办的,我也参加过侦排会议。”戚平仍然一副不在乎的神情,说:“是这样子的,啊?他不是您的小舅子吗?那在办案中途你一定生病入院了,要不您老婆又和您闹了情绪,使得梁铜坚之死有头无尾、才要文省长记起来了、你才舍得布置下来,对吗?”
“别用这种口吻问我!”学文没好脸相把文件塞给他,说,“这件案子一定得藉助你的力量来解决。这关系到刑警,甚至我市警察的威信。希望能把这羞耻的鹭鸶屁股招牌拿掉,而且也只有你才能办得到。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手段,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能破案就行。戚平,这件案子就拜托你了!”站起身。戚平就像看一头牛在吃草一般,不惊不怒。
他的下属程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室内只剩下她和戚平,她才走过去说:“戚队,这不是你往日的形象。”戚平说:“那我今天是什么形象?”程玲说:“放诞不羁,不了解你的人,会说你像二流子!”戚平说:“唉,你还小,你不懂!”程玲噘了嘴,啧有烦言:“我在你眼里总是长不大的不点儿。”脸上一股子幽怨复杂劲儿,一点也不像小不点儿。戚平仿佛没听见她说什么的,脸上充满冷漠和不屑的神情,脑子里像走马灯的在闪动着二十几年前的影子:文蓓对他的失意,武承恩难以琢磨的脸,孔罕趾高气扬的神气……
程玲见他走神,提高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