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废然而返上楼。至门口,她掏出钥匙略定定神,开门见红心坐在摆好饭菜的桌子等候,忙装娇嗔:“爷爷,你这是何苦?”红心放下心,站起来要热菜,露眉说:“爷爷,将就吧!”红心说:“也好,你扒几口饭你休息你的,爷爷不烦你。”露眉脸一变,说:“爷爷,你在说什么呀?”红心说:“我知道可能哪里出了一点茬儿,我也懒得去打听,只要你平平安安进了这个家,我饭碗端在手里也就不抖了。”露眉说:“你这是在说哪里的话?”红心说:“明摆着的,坐飞机跟公共汽车不一样,说不走就不走了?”露眉平静说:“你一点也没有说错,梁爷爷下午被人害死了。”红心骨颤肉惊,好一会颤抖地将筷子的一头搭在一个空碗沿上,凄然泪下:“我们东方家跟随梁家十几代,从心灵深处我们敬他们是主子。我这做奴仆的,只有请主子先填饱肚子再赴黄泉!”
十九 教主粉墨
像国外众多的恐怖份子做了恐怖的事儿之后那样,神鞭教分主宣布:我们炸了乾陵炸一炮!然而,炸了乾陵另外那连击两响,又是谁的杰作呢?
1 分教主:依我以前的脾气,我不做了你才怪
奚婵与中宇一夜风流的当天,就领着龙鞭一伙人离开了上海,回到西安后,先找神鞭教在西安的同伙问了眼下的动向,知道政府已经淡忘了神鞭教,也就是说,只要不是神鞭教的痴迷者,政府不会动他们一下。她放下心,租了车直开梁山,打算回一别四年的老家看一看。一上车,她把剪短得像男孩子的深黑秀发埋在双膊间,阖着眼打盹。龙鞭坐在前座一下直了身子,回头说:“当家的,前面好像设了卡。”奚婵朝前看,有警察设点检查。她正欲说什么,听柯机响,就示意车停在一边,对龙鞭说:“你下去看看。”摁开柯机汉显:分教主晚上十时整在香俑酒楼1783房间见面。半张美元。她大吃一惊,我的天,自从我入神鞭会六年来,他一直在指派我和我的行动,却不与我见面。今天是怎么啦?
龙鞭回到车上,说:“前面发生了三起爆炸案……”奚婵愕然截道:“三起?死了人吗?”龙鞭说:“好像说只死了二个人。”奚婵沉吟说:“你先回家等我的消息。”龙鞭说:“你……”奚婵说:“有人柯我折回西安有事。”龙鞭极不情愿下了车。
奚婵赶回她住的西安云鹤宾馆洗了一个澡,然后站在窗户下挨时间,与其说分教主约她见面的时间还未到,倒不如说,她对分教主突然的招见忐忑不安。楼下一条街几乎都是酒吧、招待所、旅馆、小舞场、录相厅之类的声色场所。各式各样引人注目的广告、招牌、霓虹灯,彩色缤纷、争奇斗艳。身入其境,直如置身在一个迷离无双的世界,这就是她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越是色情地带,越是安全。那日初次事成,奚婵喜得做了人妇,想到这身子圆了四年前所想的梦,禁不住热潮涌脸,浑身亢奋,竟然比她的练功还要刺激。她才知道,除了修练功德圆满,这世上还有更开心更脱不开的东西,这就是爱,牵肠挂肚的爱心。
好不容易到了快约见的时间,奚婵驱车来到分教主所指的那间宾馆,到了跟前,她才记起这是香俑酒楼,几年前她来过二次,而且都是那个林阿岩先生带来的。在总台,她对服务小姐,说:“请问1883房间的……”服务姐热情说:“啊,林先生他刚上楼,我能给你做点什么?”奚婵眼珠子一转,说:“是林……阿岩先生吗?”服务姐说:“就是他。这多年他都住我们酒楼,而且非1883房间不订。”奚婵说:“难道这房间用金子装的……”服务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南方人死讲究,出门住宿爱先看黄历,哪宜哪忌,生怕树叶子掉下来打破脑壳。就说这间套房,1883不就是一个门牌号码吗?可他说是走一路‘发’一路,走一路‘升’一路,我看只有台佬敢生,像母猪,一窝生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