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风姑娘来了。”那女人见了初染很是欢喜,热络地把她拉过来坐下,“你先等等啊,那酒我可早早地给你备下了,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是谗了。”边说,边进了里屋,“哎,你还别说,我这铺子虽然小,不入眼,可这果子酒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那当然了,否则,我能每回都往您这儿跑嘛。”初染笑道,“我这胃,早被您喂刁了,别家的我还不要呢。”
“喏。”戚大娘把小坛子酒递给她,“你可掂量着些喝,这老是咳嗽的人,多喝不好——对了,大夫怎么说,有没有开些调理的药?你说一个姑娘家,身子可是头等大事呢。”虽然她与她认识时间不长,可打第一眼瞧就喜欢了,难道真是“天妒红颜”,偏生让这么个如花似玉又通情达理的姑娘落上这么个病。
“还不就是这样,没什么的。”初染笑道。自从认识,这戚大娘每回见她总要絮絮叨叨地问,其实她自己就是绝好的大夫,小时候一个人呆着没事做,索性就把园中的医书翻了个遍,再者,不是说“久病成医”么,她算起来也抵得上好几个大夫了,连她都束手无策,这别人也是无奈吧。
“你看你手这么凉,是不是冷了,我叫我那口子给你生个暖炉去——”刚要起身,就被初染拉住了:“我天性就是这样的,即便是夏天,也会有些冰。”
“这样啊。”戚大娘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朝门口望了望,“咦,今天就你一个?上回我好象瞧见有个男人随你一道来的。”
“哦,他有事情出去了。”初染笑道,“再说,若是他在,我能这么大大方方跟您要酒喝么。怕是还没喝上,就已经被他埋汰死了,他看着我,简直跟看着孩子似的。”
“人家那是对你好。”戚大娘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我瞧他对你可不一般——”
听出她话里的意味,初染只好解释:“瞧您说的,他是把我当妹子疼呢。”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该早早地找个可心的人啦,你看你一个人这样跑出来,我也不放心不是?”戚大娘上上下下又仔细地打量了初染一圈,叹了一叹,“不过要找个配的起你的人,怕也是难喽。”这面前的女子,虽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头发也只松垮垮地挽了个髻,一副随意慵懒的模样,可偏偏就是如此漂亮,第一回见她,她还当真是以为仙女下凡了。
“我——”初染刚张口,却听街上一片闹腾,还隐约有推搡的声音。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原来是一群乞丐窝在芙蓉楼前,而那掌柜则是一脸的不耐烦。
“这是这么了?”初染心中疑惑:芙蓉镇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乞丐?
“哦,这都好些天的事了。”戚大娘也很是无奈,眉宇间是叹息神色,“咱们镇上接连来了好些流民,看着怪可怜的,起先这掌柜心善,给了些粥接济他们,哪晓得这一而再再而三,他们硬是不走了,你说他家又不是开金库,这好人也不能老当啊。”
流民?初染心下一沉,莫不是凤都出事了,还是柒澜和曦凰。。。。。。想着,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连戚大娘在后头喊也没听到:这事都闹到了南境,想来也是不大不小了,可苍怎么没告诉她,他不该如此大意啊,难道是怕她担心?
“大爷,您行行好吧。”一个女人苦苦哀求,臂弯里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哭,身上的衣服早脏得看不出颜色,补丁也是大块大块的,很多地方还被划出了口子。初染看着面前的人,感慨万分。记得三岁那年,自己也是这么狼狈地缩在酒楼门口,很累,很饿。
“掌柜,你拿些东西给他们吧。”初染递过些碎银子。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那些人见了纷纷道谢。
“你们是从哪儿来啊?”初染柔声问道。
“我们是苜城的。”一个人答道,“大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