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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我紧张又惊恐地同离槡说了我在那石室里的见闻,尤其是最后一幕,那林小姐的手……
“她不是人吧?是吧?是吧?她是鬼吗?”
“是人是鬼很快便能知晓。”
我将那铃兰草栽到花盘里,放在窗台上。有阳光打在叶子上,闪闪亮亮的。几天下来,铃兰草长得极好,可那叫铃兰的小花妖却没再出现。
“她还要休息多长时间啊?怎么还不出来呢?”我趴在窗台上,问刚进门的离槡,对他的早出晚归已然成了习惯。
他不发一言,连我早替他准备好的茶水也不看一眼。
今日的他似乎比往日更静默一些,又是找老婆失败了?其实说真的,跟着他在这清泉城里晃荡了两三次,我真心怀疑他这样子真能找着老婆?
好吧,我不该嘲笑他的。
“啪”一声,他推开了另一侧的窗户,顿时就有清冷的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哆嗦。
他负手立于窗前,冷风吹得他的衣裾飞扬,那一身黑衣几乎要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又不知不觉地,我被箫音弄醒。
吓!吹箫的竟然是离槡!
他仍在窗边,也不知站了多久。手上倒是多了管白玉似的萧,我不得不感慨大神果然是大神,不止捉鬼还会吹箫。
那箫音明明是刚强的的,听着却让人没来由地伤感。离槡静静吹着,凭借着他的箫音,我脑中不知不觉就架构起了一个故事,这是一个跨越了千年的故事:有人行走在青石铺就的长街,挎着行囊,在熙攘的人群间。人群熙攘,他在寻着故人。还是一样的故事,一样的长街,却不见了来时的人。
那么,重温那没有了故人的长街,他不会更加伤心吗?
那一夜,我在他身后,听他吹了一整夜的萧。
第二日用罢早膳却发现离槡还在。
“走吧。”他对我道。
咦?
我条件反射就跟出去了,走出客栈大门才想起要问他去哪里。
“丞相府。”
“啊?”
很快我便明白过来为何要去丞相府了,今日又是丞相娶亲的日子。
“赵国到底有几个丞相啊?”我自言自语,冷不防听得街上行人提起“李相大婚”之类的字眼,额,还是原来那个么?
我立时就“啊”了一声,“怎么办?我没把铃兰带过来!”见离槡转头看我,我赶紧补充道,“就是我们窗台上那棵铃兰草。铃兰同丞相是情人啊!”带她过去应该会有一点作用吧,说不定那丞相看见她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就是觉得铃兰该同那李相在一起的。
离槡停下脚步,“她已经来了”
我又“啊?”了一声,“她在哪儿?”
“就在你身后。”
饶是青天白日之下,我也被吓了一跳,回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你骗我呢!”我不高兴道。
离槡自顾自往前走,“那花妖被人下了禁咒术,形体渐渐消散,你看不到也不稀奇。”
我一愣,“禁咒术?”她什么时候被下禁咒术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日在大街上看见花妖之时,你有否注意到她形体飘散?”
我踅眉道:“我想不起来了,当时只看见一团白,轻飘飘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那便是了。”离槡的声音平平无起伏,“那花妖也不过是凭了一股意念在支撑。”说到这里,他莫名扫我一眼,“遇见你也算是她的造化。”
造化不造化我不懂,我关心的是——“那怎么办?铃兰会不会有危险?”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后脖子一凉,好似有人在对着我吹气。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