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又对着我道:“小妇人死后的魂魄被禁锢在嫁衣中不得超升,未经姑娘允许便擅自跟了姑娘回来,请姑娘不要介意才好。”
介意倒是不介意,只是被吓了一跳。我便忍不住问她:“你和小宝……嗯……你们……”我想问他们母子是如何到了这般境地的,突然发现这般直接问定是会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妇人道是一笑:“小妇人被奸人陷害,穿了嫁衣,祭了河神。死我倒是不怕,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儿。”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白日里,小妇人一眼看出了姑娘的不凡,便使了个障眼法……”
我“嗯”了一声表示理解。事已至此,我和离槡的清梦已被扰,便也真没啥好介意的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的尴尬。
我下意识就去看离槡,却发现他的目光定在那妇人身上,眸内沉沉,似有深意。那妇人不过是普通冤魂,被他这般看着,早乱了阵脚。她搂紧了儿子,紧闭上双眼,似在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河神?”离槡突然发问。
'2013…02…14 嫁衣魂(10)'
“河神?”离槡突然发问。
那妇人的慌乱更甚,但她很好得抑制住了自己。紧了紧抱儿子的手,她道:“河神年年要娶亲,小妇人命不好,嫁了那样一个夫婿。河神的新娘本该是那个女人……可小妇人却当了替死鬼……”说到伤心处,她落下泪来。
却在此时,小宝调皮一笑:“姐姐快看,又来了个黑叔叔!”
院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影子,正是黑无常。
我同这黑无常也算是熟人了,“嗨。”我冲他打招呼。他照例是不理的,却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朝我身边的离槡抱了抱拳。
黑无常手中的铁索咣当作响,铁索锁的是往生的魂魄,亦是为魂魄指路的明器。粗大的铁索只一瞬便上了那妇人同小宝的身。
“娘亲,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玩,嘻嘻!”
哎,可怜小宝还那么小……
“离槡哥哥原来你认识黑无常。”回去的路上,我也替那妇人同小宝的早逝难过,可这遗憾及不上我的好奇心,我又开始叽叽喳喳。
他回了一句“不认识”。
我点头表示理解。通常,有一种情况会在大佬们身上发生:你识得我,我不识得你。
天空中突然就没了月亮,清冷街道上,只天上的星星眨着眼,替我们照亮前方的道途。
我紧走几步同他并排而行,“方才,你为什么要我照着那只……鬼的意思做?”
“我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搞得神神叨叨的。
他突然就止住了步子,侧过身子来看我。
我心一紧,鬼使神差地,视线就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离槡的嘴唇真是好看呐!那薄薄的两片儿,每一分都长得恰到好处,是有令女人神魂颠倒的本事的。
有巡夜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重复着更深露重的话。
“婴如。”离槡突地唤了我的名字
我条件反射喊了声“有”,说不心虚是假的。被他那莫测眼光望着,我的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差点就脱口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幸而他说的是:“若还想继续跟着我,一,别乱跑;二,不可随意收旁人的东西。”
我就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不过——“旁人的东西?离槡哥哥你是说不可以收别人送我的簪子?”
他“嗯”了一声。
我就“哦”了一声,不收就不收了吧,大不了我自己买。说到自己买,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离槡哥哥,有件事情很奇怪……哎……”话未完,我只觉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