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阮站起身来:“不是早已告诉过你,知过去,通未来吗?”背对亮光处,她神情温和,容颜若画,一身红衣鲜亮,却教人心中发寒。仿佛那张美人的皮囊下是一颗恶魔的心,真如地狱中引游人堕落的妖女一般。
蒋阮带着丫鬟走到门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忘了说了,我叫蒋阮,京城蒋家,嫡出长女。”
待走出暗巷,露珠瞧着蒋阮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姑娘肯定那和尚十日后果真会过来么?”
“自然会过来。”慧觉视他的宝贝儿子如命,每到开春的时节,他的儿子病情就会因为天气加重,上一世宣离正是利用慧觉的软肋,在几年后以为慧觉儿子治病为代价收买了慧觉,而慧觉也果然是个人才,在宣离的安排下作了国师,为宣离提供了许多方便。
这一世,她如法炮制,早在宣离下手前就将慧觉收为己用。如今正逢春节,慧觉看着自己儿子的病情,再想到她的话,不动心很难。
世上之人多有软肋,抓住了软肋,人便可以随意拿捏。现在想来,倒是多亏上一世宣离为了令她在宫中做一枚称职的棋子,将这些秘辛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否则没有这些消息,要想收服慧觉这样的人,该有多难。
露珠道:“多亏五姨娘向姑娘提及此事,妍华苑的那对母女竟然能想到这样阴损的法子,真是太歹毒了!”
回府的当晚红缨便匆匆忙忙来了阮居一趟,只说是蒋权要请道士在老夫人寿宴上做法去一去府里一段日子以来的晦气。她虽没有明说,话中却提及了来做法的道士正是五年前路过蒋府替蒋阮算卦的云游道士。
末了,红缨道:“老夫人寿宴是大事,总之不能马虎,大小姐也请准备好才是。”
蒋阮笑着谢过了,顺便还了她一个人情,无意中提起近来夏府与蒋府生了嫌隙,蒋权对夏研也不是全无芥蒂,还要红缨宽慰。
红缨是个聪明人,蒋阮思及此,微微一笑,夏研竟然能想到故技重施这一招,五年前,应该说是上一世是因为她蠢,便如一个泥人一般的任夏研摆弄,如今夏研想要再重复当年发生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露珠瞧着前面:“林小姐府上的马车来了。”
蒋阮一回头,果然见巷口前方的胭脂铺里停了一辆马车,林自香从马车上跳下来,见了蒋阮板着脸道:“你怎的这样磨蹭,教我一阵好等。”
蒋阮笑道:“过来的时候路上耽误了些功夫,先进去看看吧。”
蒋老夫人的寿宴迫在眉睫,蒋阮没心思亲手做礼物送给她,便与夏研打了招呼,说林家小姐林自香与诸位姐妹一同前去。林自香的邀约夏研自然无法代蒋阮拒绝,想到蒋素素如今面上疤痕无法出门,心中愤恨至极却也无可奈何的应了。
方踏进胭脂铺的门,便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哎,自香,阮妹妹,可等了你们许久。”董盈儿热络的与她们打招呼,一边的赵瑾却是有些无奈:“脂粉气熏得我都快吐了,咱们出去吧。”
董盈儿攀着赵瑾的手:“这不刚来么,我说瑾儿,你如今也快及笄了,怎么也不知收拾收拾自己,还跟个假小子一般,当心未来的夫君嫌弃。”
赵瑾出身武官世家,自然瞧不上这些涂脂抹粉的娇娇小姐,董盈儿又缠人的紧。蒋阮笑道:“脂粉铺子逛的多了,我知城里新开了家珠宝楼,里头有许多奇珍异宝呐,除了金银首饰,还有许多珍贵的宝剑武器,琳琅满目,赵姐姐何不去瞧上一瞧?”
赵瑾一听,忙道:“果真,阮妹妹你可不许唬我。”
蒋阮笑道:“我怎敢欺瞒姐姐。”
董盈儿向来爱看新奇,听闻此话便道:“如此,阮妹妹咱们就赶快去那珠宝楼瞧一瞧,我近来正缺一双玲珑镯。”
林自香也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