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问。
中海黯然,怅然道:“那是小可的难友,身死卫所,埋骨异乡三年,临死前恳托小可在
刑满之后将他的骸鼻带回福建故乡。看来,只好劳驾贵山的弟兄,将他在贵地安葬了。”
“你是湖广人,怎能将骨灰带到福建?”
“为何不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可怎可因路远而有所畏惧?”
“他是你的甚么人7”“亳不相关。他姓吴,名济慈。他流配到所时,小可已服刑近五
载了,他只活了半年。至于他的身世,我毫无所知。”
山主死死地瞪著他?廊下,数十名好汉有大半已经站起了,全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中海。
许久许久,山主突然大声叫:“弟兄们,你们说,我们能不能将这种人处死?”
“不能!”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大叫。
“有反对的人请表明意见。”山主叫。
北路杜总管离坐而起,到了樨上仔细打量中海,审视骨匣和杂物,突然向上行礼道:
“山主请让属下说几句话。”
“好,总管请说。”
“这人如果所言属实,那么,他定然是鬼愁岭山神庙恰巧路过的那人,刚好遇上群雄抢
夺剑诀,几乎送命。那些贪心的人不杀他,我们怎可做杀这种奇男子的罪人?属下斗胆,愿
为他乞命。”
“咱们恭送他下山。”有人大叫。
山主凛然向堂下群雄扫视,人声顿止。“解绑!”山主沉喝。
绑链尽除,中海屈身下拜,朗声道:“小可身受山主鸿恩,铭感五衷,请受小可一
拜。”
“请起。你会武?”山主问。
“伤科乃是小可之长,因而略谙拳脚。”中海答。
山主指向阶下的箭衣武士,问:“你敢不敢和我的武土徒手一搏?”
“小可不敢。”中海直率地答。
山主呵呵笑,说:“你也会作怪,大概是不屑和咱们这些强盗动手罗?”
“小可怎敢?”
“不敢就是敢,下去啦!露两手给我看看。”
中海正在为难,一名武土已解掉腰中的飞刀带,一面下阶一面笑道:“老弟,别婆婆娘
娘腔。走咱们角力。”说完,挽了中海向堂下走。
堂下开敞,所有的人全都坐下了,鸦鹊无声。
中海无法推辞,只好与武士同向山主行礼,脱下皮袄,露出里面的青直裰。青直裰像是
太窄,里不住他浑身结实的肌肤,绷得紧紧地,比巨人般的武土有过之而无不及,像一头健
壮的雄狮。
两人行礼毕,武士笑道:“老弟,我叫太叔明,请指教。”
“太叔兄请手下留情,小可放肆了。”中海也笑答。
角力,不能用拳头,两人近身相挽,四条铁胳膊搭上了,老规矩左把肩右扣臂。一声沉
喝,太叔明抢先进攻,上步收肘,扭身探步出右腿猛绊。
中海屹立如山,山是绊不倒的,一声低吼,左收右托,扭身猛瘁。
太叔明腿没将中海绊动,心中一懔,火速移腿横挪,双手急撑,下身拉开了,两人换了
方位。
中海本想保持均势免伤和气,但四周都是行家,他不能故意放水。武朋友心拘衣来,一
是一二是二,故意放水反而让人瞧不起。目下太叔明马步虚浮,他如果不进攻,岂不太过明
顸7不由他多想,右手用了劲,不许太叔明的左臂挣脱掌握,左手插入对方的腰带。颗然想
将他挽带著向下按,或者向侧以胯骨抵来,以便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