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巧巧看到了我怀中的小残,特别喜欢。
男孩子狗儿想抓过小残玩玩,手没轻没重,幸好被大人阻止。
“贼小子!龙女大人的东西是你乱动的吗?”狗儿耳朵被揪得好长,他咧着嘴哀求。
怀中的小残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美梦被乡野匹夫们惊醒,它很不乐意,白个眼,咕噜一声背过身来,躲进我怀里继续睡觉。
这个小残,永远任性。
渐渐,周围一群村民热切的眼神仿佛成了烫人的枷锁,箍住我的双手双脚,教我无法脱身,他们越是想让我留下,我越是害怕,越是想让我说几句话,我越是不知所措,起初肚子里那几只来来回回的蝴蝶成了翻江倒海的霸王,搅和得我五脏六腑乱七八糟,我头一晕眼一黑,原本压抑在口中的腥气顶上鼻腔,冲进脑海,撞得我翻身大口呕吐起来,吐出来的究竟是血还是其他什么,就不清楚了。
“龙女大人?龙女大人?”
“龙女大人会飞啊……”
“快看快看……”
“……”
接下来的事情没在我脑中留下一丝痕迹。
醒来的时候,我已回到龙宫。
余痛还在头脑中盘旋,久久不去。我是刚从梦里醒过来的,因此残留一些梦中景象。
跟真龙在折梦镜中看到的相似,我梦到了一匹土狼,脏兮兮的毛发掩盖不住它不可一世的王者气魄。我想,这应该是一只不得志的狼,犀利的眼睛本应该用于瞄准猎物,可它躲在松树阴凉下盯着飞来飞去的蝴蝶,一双磨得比刀还锋利的爪子理应去撕裂食物,可它无聊地刨出一个又一个不深不浅的坑,灵敏的鼻子拱在里头,趴在地面无所事事。
小残也出现在我的梦里,一禽一兽出人意料相处和谐,它都敢趴在土狼的身上睡觉。
小残还是断着腿,胖着身子。像它这样的残疾鸟儿无法觅食,本活不了多久的,定是有人照料才长得圆滚滚。
难道,这只灰头土脸的狼会细心温柔到去照顾一只小鸟?
或许这都是梦中的无意义景象。
我缓缓抬起头来,低沉的天空快要贴近地面,浓厚的乌云如同被褥一样保暖,周围空气陈腐且污浊。天地衔接的边际线灰蒙蒙全是沙粒,如同奔腾的万马扬起久不消散的烟尘。
风沙就要来了。
这句应景的描述却给我带来异样的感受,仿佛激起千层浪的石子,投射着湖心最深处埋藏的记忆。
伽流也出现在我的梦里,浑身挂了彩,流着血,跟婚礼那晚一番厮杀过后一模一样。树荫下的土狼受到血腥气的引诱,浑身皮毛颤栗三下,精神抖擞扑向伽流。
不要!不要伤害他!
伽流左臂还流着血,软骨扇不知被谁给折断,重伤之下必定躲不开狼的袭击。
狼,就算静如脱兔,也都是伪装。它们本性凶残,这是无法泯灭的天性。
一跃而起的狼如同利剑一样扎向伽流,穿过他心脏的时候,狼变成了弑龙派的清。男人狰狞地笑着,手中的剑柄一旋,割裂伽流的五脏六腑。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是——
“受死吧,奉卓。”
清变回成土狼,锋利狼爪掏空的是我的胸膛。
低头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通红的心脏在里面一收一缩,我才意识到冒着热气的血液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迟钝的神经终于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啊”的一声叫出来,也就此结束了噩梦。
在这时醒过来的我带着梦境中留下的汗水和颤抖。
沉疴旧疾(一)
又大又黑的龙头是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幸好我跟它在一起住时间长不怕它,普通人刚醒来绝对又要吓得晕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