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一个口传身授,尽心尽力。一个虚心勤奋,毕恭毕敬。均觉姐弟之间,能做到如此情分,今生再无遗憾。
夏雨初歇,斜阳依旧。寮房让轻功好的弟子去松林里割油,每天五十闻。容辉怕漏了陷,忍住没去,于是早早吃过晚饭,又往西峰去看日落,刚到山脚,忽听草丛细索,“我在这!”潇璇应声跃出。她换了夏装,雪绫半臂,银丝刺绣。纱袖如烟,玉镯锃亮,显得格外清凉。罗裙飞扬,翩翩落地,又添一份潇洒。
两个人相视一笑,并肩上山。容辉目光明亮,不时瞥眼偷瞧,只觉今天这个“小人儿”分外惊艳,让人赏心悦目。潇璇凤眸如星,款款迈步,十分镇定。所幸夕阳将落,红霞耀天,掩住了她一脸娇羞。
二人走到山顶时,夕阳已掩去一角。日如红烛,云若霞帔,天地舞红妆。正看得出神,忽听脚步身向,有人小跑上来。潇璇羞得无地自容,连连顿足,恨不得从峰上跳下去。
容辉只觉得扫兴,转眼见她憨态焦灼,不由握住她手,主动挡在她身前。又觉得那只小手动了动,两只手掌心相对,十指紧握。他的心蓦地燃烧起来:“这是主动……”一时间豪气干云,伫立山峰,凝视来路。
倩影晃动,来人是个紫衣少女。她目光明亮,一路小跑,显然有备而来。容辉就怕被人无意撞见,随口嚷嚷,给潇璇抹黑。眼见来人是那发桃符的姑娘,潇璇的同居姐妹,不由涨红了脸,恨不得转身跳崖。
两只手均是一颤,一起松开。紫衫姑娘轻喘微微,跑上来先白了容辉一眼,才告诉潇璇:“不好了,师父生病了!”
潇璇也看了容辉一眼,定下心神,直接问他:“大夫怎么说?”
“大夫诊不出病因,不敢用药!”少女深深吸了口气,才调匀呼吸,接着说:“长老们正在往‘无量阁’探病,我姐姐正挡着他们,师姐看怎么办!”
潇璇神情凝重,微微颔首,一字字地问:“那你们怎么看?”
少女看向容辉,示意身旁有耳。“他不是外人,知道也好!”潇璇接着问:“你们博览群书野史,一定猜到了一些端倪,是不是?”
紫衣少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师父说他练的是‘晨昏功’,刚才行气时忽然全身刺痛,接着四肢无力,开口都难。大夫说是岔了气,只能自行疗养。姐姐偷偷跟我说,师父中的是慢性剧毒,他功力又深,不易察觉,已是积极重难返。”
容辉在旁边听得清楚,忍不住插嘴:“你们不让人探病,是不是‘掌门真人’糊涂了?”
二女均是一怔,紫衣少女连声辩解:“师父最近不过心有旁顾,脾气有些大罢了。哪有糊涂……”话言至此,自己也有些唏嘘。
“那是丹毒!”容辉抬头望天,缓缓地说:“张师傅说,凡是烧丹炼汞的方士,多是四肢无力,脾气暴躁。最后瘫痪在床,奄奄而亡。”
“你胡说!”紫衣少女瞪大眼睛斥他:“我师父不过吃些‘正气丸’,‘雪精丹’,都是蜜制的丸药,从不烧丹炼汞。”
“是啊!”潇璇点头赞同:“病从口入,茶水由我先尝,并无不妥。灶上的人也没这么傻,往食材里投毒!”说着盈盈迈步,走下山去。
紫衣少女又瞪了容辉一眼,跟在一旁。容辉若无其事,微笑着款步跟上,心里却患得患失:“‘太虚观’是十方道观,若嫡支弟子孝贤,‘掌门’由师徒相传。若嫡支不肖,掌门则由众长老拥立……大夫问诊,纵然没病,也要开一计健脾安神的汤药。如今不敢下药,看来‘掌门真人’病情险恶……众长老争相探病,看来觊觎已久,正在打听虚实。这么一起哄,可就轮不到潇璇了!”
他浮想联翩,推而广之:“以她的才能品貌,自然是争夺掌门的有力人选。她若执掌山门,就不能嫁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