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林天鸿双目精光一抡,如火般扫射四下,与之目光相交之人都禁不住心神一震,遂把目光转了开去。
罗威说道:“林大侠神功盖世,老夫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你若要一意孤行,本帮可顾不得江湖规矩了。”
林天鸿喝道:“把我孕妻围困孤船、发射火箭,可是江湖规矩?”
罗威神色一窘,说道:“我帮中兄弟们义愤之下行事是有些欠妥,但尊夫人武功高强,他们也迫于无奈。我漕帮与泰山颇有交情,老夫也十分敬仰林大侠的侠义仁德,尊夫人若自行了断为王堂主抵命,老夫便代漕帮上下亲到坟前祭拜如何?”
林天鸿冷冷笑道:“那你们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罗威神色动容,说道:“刀剑无眼,那也说不得了。林大侠武功虽高,若自信能在我们数百人之围中全身而退,就不妨试试。”
杜飞虎忙说道:“帮主息怒,林兄弟夫妇都是仁义之人,卧虎赌坊之事定有隐情,还望帮主让他们分说个明白。”
武金凤喝道:“还分说什么?事情再明白不过,有什么可分说的?当年之事定也有这小子一份,大伙儿齐上就是,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陆同章说道:“不可,他二人既是嫌犯,当有我带到公堂上再作定论。”
朱清玄阴阳怪气地说道:“少装模作样,公堂之上能有什么定论?谁不知你们是旧识?还是刀剑拳头解决的痛快。”
“你······”陆同章喝道:“你休得胡言!公堂威严,岂容你轻侮?再出言不逊,本捕头这钢枪可饶不得你。”
林天鸿遍观周围形势,先不说罗威武功到底如何,从身形气度上看,这周围数百人中便有不少高手在内,余众执长兵短刃、弓箭暗器的戒备防控似乎遵循阵法布局。他心知自己可以出其不意地在后方突袭进来,但若要独身从正面冲突出去却难保无损,更别说再带着虚弱的孕妻了。他心中不禁怅然,回头望向妻子。
沈如月已是身疲神惫憔悴不堪,密布着汗珠的苍白脸颊贴在了古旧斑驳的船板上,娇弱的像一朵雨后的白牡丹。她气息幽幽,肢体颤抖,凄苦一笑,说道:“鸿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泪水滚滚而下,砸在船板上,都似乎砰然有声。
林天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痛苦摇头,泪珠似要夺眶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没让泪水溢出,猛然转身,纵声大笑,笑声雄浑高亢,声震长空。笑罢,他高声说道:“陆捕头、杜大哥,二位都是光明磊落的铮铮汉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不用再为我夫妇二人分说了。”他抱拳对二人一拱,又凛然说道:“人多势众我林天鸿又有何所畏惧,大不了我一家两尸三命葬身在这运河上!‘垒垒白堤参骨砌,滔滔河水和血流。’哈哈······这运河上的冤魂多了去了,我一家人葬身此中不孤单,比他们强多了。罗帮主,身为当今武林盟主,设下此计围困我的妻子,不领教你的高招,我死难甘心。接掌吧!”他贴着铁链飞身掠去,抬掌打向罗威。
罗威有能力夺得武林盟主,武功自有独到之处,眼光也够毒辣。见林天鸿掌力雄浑,势若雷霆,他不敢贸然硬对其锋芒,但唯恐林天鸿有后变之招,倒也不急于躲闪。他运力抵住令人窒息的气劲,待林天鸿掌势用老,便举掌回旋牵引把林天鸿的力道拖向左侧,而他自己则右窜跃到了船舱顶上。“砰”一声响,大船的左舷被林天鸿的重掌击塌了半边,十几个汉子被气劲震破了衣衫跌落到水中,引起了一片混乱。
林天鸿紧接着折身拧腰,足尖在船舷上一点,弹身直逼罗威,在舱顶上与罗威打在一起。
罗威年岁不小了,武功虽也极高,但却不如血气方刚的林天鸿势头强劲。他守多攻少,似乎一交手便处了下风,暗道:“这小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