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了二爷哪……”说到这里,长得和胤禛一般高大的侍卫竟是倒地掩面嘤嘤哭起来。
冷面男人看得厌烦,松开拳头,专注于自己的指甲来,伸出一手反复打量,
“罢了。爷倒没有刨根究底的嗜好,不说罢了。”不再看指甲,伸手探进胸襟,斜眼问,“那位爷给了你多少好处?”
侍卫说是一千两银子。胤禛的手不由在胸口僵住。嘿嘿,看来倒也不仅仅是书,在用到的时候才觉得少哇。出手给一个侍卫就这么大手笔的人,放眼京城,怕是除了一个人,就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好好服侍二阿哥,把里边弄干净。纵使他神志不清,也不能亏待了他。毕竟,他终究是爱新觉罗家的一份子。”说着,又一番教训威胁,才住了口。
黑胖侍卫嘴上满口答应,心里却是直恨。心想这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自己可是做不来,万一让给钱的那位爷发现了,自己这条小命怎么丢的都还不知道。谁有心思理会这冷面四阿哥的大道理?屈膝弯腰表面上地赔小心,肚子里却早把胤禛用最龌龊的污语骂了个透。骂人句子始终围绕的核心是,“没钱,你充什么大爷”。
因此,在四阿哥来到十三阿哥胤祥的面前时,黑胖的侍卫很快就溜得没了影子。胤禛眼角精光一闪,心中发恨,目光转到胤祥那憔悴的脸孔上时,又变得柔和了。
“祥子,你这是何苦?”走过去抱住最亲密的战友,他不禁热泪盈眶。在他最需要相助的时刻,偏偏他不在他身旁。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事情。
十三阿哥也很激动。谁曾想,安排四哥远避风头一别,再相见,他俩竟会是在紫禁城最乌烟瘴气的牢笼里?“四哥,你好么?”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胤禛含泪不停点头,视线下调,神情变得严肃。基本上,他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探望他这么简单。
“她好么?”毋庸置疑,四阿哥晓得弟弟问的是谁。别过头,他好半天没有说话。前两日才从方不染嘴里得了消息,说是妹妹濯莲在出阁前忽染重病,连御医都请了,仍没起色,说是怕过不了今年夏天。这种事,叫他一下子怎么说出口?
说不出口的事情往往就不说。但为了掩饰某种尴尬的情绪和别扭的氛围,也为了给质疑的问话者一个更缓和的空间,说话巧妙的人总会选择启用另一种方式。答非所问,左顾而言他。没想到,这种适用于政治场合的谈话方式,自己今天竟是要用到最心爱的兄弟身上,胤禛心里感到烦乱。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皇阿玛病得很重,你知道么?”
此言一出,立即成功转移掉十三的注意力。他大惊失色,喃喃反复念了几句“怎么会”,神情就变得和四阿哥一般肃穆了。同样身为皇位继承人之一的他也立刻认识到一件实事,那就是,争储的战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谜题最终的答案终于要揭晓了。他消瘦的脸颊由于兴奋而变得绯红。“四哥,你这时候回京,又能来此看我,是否意味着同时带来的好消息呢?”
胤禛嘉许地看了他一眼,拍拍那瘦得只剩骨头的肩膀,赞叹了一句。环顾没有人影的四周,忽而放低了说话的音量,“我的确获得了皇阿玛单独的召见,就在两天前。喂,祥子,不要这样,那纯粹只是一次召见罢了。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按照我们想象的那样上演。不需要过早的高兴。否则,怕是美梦一场。”
胤祥以怪异的目光把男人从头到脚上下打量,“这是你自己的看法,还是方不染与田文镜的共识?”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要是他们俩个文人说的这话,我大不了笑叹两个酸儒的鼠目寸光罢了;但若是四哥你自己这么看的话,那我可就要对你大喝一声,指责你看不清眼下的情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