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许牧深说。
我惊了惊。
江辞云没告诉过我。
许牧深笑着:“老早了。那时候他专门为老板抢工地,手下还带过一大批人,当然,你别误会,杀人放火的事他还不至于。林超和他住在很小的出租屋里,听辞云说早期没工地抢的时候他们的条件很艰苦。住的地方和北京的地下室差不了多少。”
“你是说林超不嫌弃他,那么恶劣的条件都愿意陪着他过?”本就跌宕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许牧深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是啊,据辞云说下雨天漏水,滴滴答答的还要用脸盆去接。一晚上几个盆里雨水接都接不完,印在水泥地上又潮又湿。老鼠蟑螂的,太平常了。对了,辞云说林超从小就怕蟑螂,可偏偏那个地方蟑螂多得要命。”
我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有一层很稀薄的雾气染了上来。
“后来呢?”
☆、078 我终将站上巅峰
公车停了,上来一拨人,下来一拨人。
许牧深指指车门:“和上车下车一样,有些人来,有些人走。有时候只是因为时间到了。该走了,或者该来了。”
“时间?”我恍惚地看着许牧深。
“故事的前半段很感人。但……”他的牙齿很白,微笑的时候连眼神都化了:“恶劣的生活最终让辞云和林超陷入了无尽的争吵中。辞云说林超不是怕陪着他过苦日子,而是陪他过苦日子的同时却看不见未来。”
我皱起眉心,着急地说:“他那么成功,就算低迷过,一个男人是不是潜力股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来。”
许牧深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林超从落后的山村里来,和城市里头那些好学校毕业的老师不一样。她能在城市里生活要比很多人更不容易。林超真心爱他,所以才会冒着被赶出学校甚至是背上误人子弟的骂名也要和他在一起。可你想想,他那时候靠给人抢工地,钱不稳定不说,关键是危险。一个女人能忍受多久那样暗无天日没有前途的日子?”
很应景的,前一排坐着的一对年轻情侣争吵起来,女孩说身边的男生不务正业,连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在网吧打游戏。男生面红耳赤地反驳说,哪有一步登天,又不是生下来就有人给铺好路。
我的思绪被这个小插曲切断,目光从他们身上重新落到许牧深俊朗的眉宇间。
“所以他们最终分开的原因是生活的压力吗?”我问。
他抬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算吧。辞云说后来林超想让他做正经生意就去村里弄钱,类似于游说的那套,骗村民说把钱交到她手上,每个月都能生出钱来。村上的人知识水平不高,林超能说会道,没几天就凑够好几万,家家户户都出了,有些还是老人的棺材本。”
我一下椅子上跳起来:“你是说林超骗了全村的人收集钱给辞云做生意?”
公车一个急刹,我差点摔倒。
许牧深的手恰时一伸揽住我,笑着答道:“嗯。”
我顾不得这个小细节,忙重新坐好,可能因为太心急,一下扯住了许牧深的衣袖:“他是不是亏本了?”
许牧深摇头:“辞云那脾气,知道后把钱都烧了,丢下句老子一定会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然后他就突然去了武汉。当时是个契机,他确实赚到一笔了钱,回来还开了个公司,可林超却走了。”
我大概知道许牧深说的是哪一段,江辞云也和我提过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开了公司发展的很好,差点到准备上市的地步,可一夜之间全毁了。
“难怪江辞云会那么夸她。”我怔怔地说,蒙在眼睛那层薄薄的雾气隐退不了,也化不成水珠滴落。在他和林超的故事里,我活脱脱是个插不进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