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遍套路過下來,又上馬背跑了兩圈,三人身子都活動開了,威亞組也調試好,一行人到了正式地點,開始戴裝備。
岑立群抄著手,帶一幫子人圍在旁邊看他們裝備,即便戲已經提前講過很多遍,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今晚咱們最好一遍過,一遍不行就兩遍,但次數不要太多啊,不然後面雨戲水一灑,地太濕了容易滑,到後面不好拍。」
「明白啦,導演,」胡鴻禧跟著點頭,「剛剛我們幾個也試了好幾次,應該沒什麼問題。」
「對啊,帶威亞試一次就實拍,頭一遍先別灑水唄。」
兩個小伙子都說沒問題了,夏之餘的打戲又是向來不用擔心的,岑立群點點頭,不再絮叨,卻仍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站在原地也不安穩。
小幅度地走動著,一會兒看看他們裝備的如何了,一會兒又看幾眼不遠處的灑水車;或是看看楚珺帶著道具組的準備,又問起旁邊幾匹馬的情緒。
「導演,你轉悠啥呢,我怎麼感覺你今晚有點兒心神不寧啊。」
「恩,對,是不寧。」
岑立群點頭,一點兒掩飾都沒有,隨口答應了一句。
應聲過後,也不知道想過什麼,很快嘆了口氣,調整起自己的狀態,把手從袖筒里抽出來,拍拍手,「好,今晚大家好好拍,上去都注意安全啊,各組都檢查好自己設備。」
「明白!」
周圍清場,一眾演員上馬,排好隊形,岑立群、原高遠兩位導演和武指也坐到監視器後,緊緊盯著現場的情況。
對講機里傳來一聲「開始」,張書眠一夾馬肚駕著馬跑起來,夏之餘等過一段距離後緊跟而上。
開闊地域逐漸減小,過了城門,前方就是密林。倆人一前一後追著跑了一段,距離逐漸縮小,到了定點,繩索向上拉起,長劍出鞘,夏之餘揮劍在馬背上騰身而起,腳尖點過馬鞍,落在張書眠的馬上,長劍一橫繞到他頸前,橫割而去!
馬背上突然承載兩個人的重量,腿吃不住力向下一彎,張書眠鬆開韁繩順勢順著馬側身滑下,躲過劍鋒,一手撈了把地上的沙塵向夏之餘撒去,趁她仰身避過之際,另一手抓住馬鞍回身上馬,穩穩坐了回去,揮刀後刺。
馬背上幾番動作,駿馬也重新調整了步頻,跑了兩步很快穩住。
四蹄揚起陣陣沙塵,向前奔跑的速度更快,任由背上的兩人纏鬥在一處,全力向密林中去。
這段馬背上打戲全程一句台詞都沒有,全是一來一回,富有節奏緊張刺激的動作招式,編排的套路對演員的招式熟練度要求極高,半點差錯也容不得。
近密林處,胡鴻禧在後帶著馬隊向前追來,一馬當先,緊緊追著他們的距離。
三人先後衝進密林,黑夜中,鋒利的鐵絲在月光下閃過反光,伴著一聲嘶鳴,滑下鮮紅的血珠。
馬背上倆人滾下,夏之餘手掌一拍地面,彈躍而起,改換身形之時帷帽被張書眠挑下,露出下面的面紗。
追兵跟著進了密林,夏之餘見人來,毫不戀戰,立即向林中深處而走,卻被攻上來的胡鴻禧牽制在原地。
百招之後,竟漸漸不敵,落入下乘,劍身相交之間只聽與之不同的「鐺」一聲響,發冠裂成兩半,歪了束髮。
交手的節奏瞬間亂了,很難再重新找回節奏,胡鴻禧不敢再打,趕緊喊停收手,上前急聲問道:「你怎麼樣,剛剛那下打沒打到你?疼不疼啊?」
「我沒事,是打到發冠了,威亞這繩剛剛掛了一下,不知道是碎了還只是扣子開了,我找找看掉哪兒了。」夏之餘摸摸歪了的頭髮,低頭在草叢裡找起發冠來。
頭頂的小揪揪還沒散,但歪成這樣肯定是要重梳了。
「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