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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叶修就光明正大带着他进了嘉世名下的酒楼。
张佳乐在袖子底下按了半天剑,不见人来,只有一道道菜流水似的送上来。他不可思议:“难道这地太远消息还没到?这也不太可能……”
叶修啜口茶,丢出一块玉牌:“我又没用我那块。”
这是身份的凭证,张佳乐也有一块百花的,他嫌丑从不挂在腰上,结果和钱袋一块丢了。他拿起这块玉牌,它色泽有点老旧的昏黄,手感是上了年头的温润。
叶修拿走玉牌,敲敲桌子:“快吃肉。”
张佳乐对他的茶嗤之以鼻。他冲楼下喊:“店家,来瓶酒!”
半酣时,雪又开始落下。
隔座有人轻敲红牙,唱起婉转的曲子。张佳乐支着头,临窗看雪地里一株梅花。醉意熏得他眼角有些红。
叶修漫然看着窗外,指节无声点着节拍。听到“不见白头,却道知我少”一句,他笑一笑,转头喝茶。
张佳乐忽然笑起来:“唱错了三处。”他瞥一眼叶修:“她往这看了三次。你猜她在看谁?”
叶修翻个白眼。“看你看你。”他说。
张佳乐理所当然道:“当然看我。因为我比你好看。”
叶修知道他醉了。
张佳乐摇头:“唱的不好听。”
叶修故意说:“那你唱一个。”
张佳乐笑得仰在椅子上:“你说我就唱?”他笑意渐渐浅了,手一指窗下:“我唱了,给我折一枝来。”
梅花蕊心里,落一点雪。
叶修未及回答,红衣青年执箸一敲杯沿,歌声已经扬起。
少年扰,玲珑阁外落英吵。骤雨惊敲闲花去,红消翠减付一笑。不见白头,却道知我少。得意负尽相思意,不知老。
这一段还在调子上。叶修执杯,听红衣青年一转声调,从幽涧跌入峡谷,沧海奔流,骤然苍凉。
少年老,满城冠盖斯人憔。孤雁唱断江山槁,铁马冰河枕上悄。点鬓霜早,回首惟寂寥。当年并肩更无人。谁与归?
红衣青年敲着杯沿,低声反复唱着那一句。叶修没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