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娘的于心不忍,也不想看下去,三下两下把如意交代过的事儿说了:“……这红花可是寒凉得很的,宫寒入体了,还怎么有孩子?”
冯大家的不信:“这个可是亲家送的。”
花间娘敲了敲门外,道:“你自己说,因着没孙子,你给你闺女送了多少好东西去!”
冯大家的睁大了眼睛,连王氏忍不住抽噎了一声,她都忘了骂。
“她婶儿,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冯大家的强笑道。
花间娘嗑嗑瓜子:“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反正红花对妇人不好,不信你去街上随便找一个大夫问问。”
冯大家的信了七分,接着脸白了起来:“我还把这方子给了柯姨娘!她给奶奶做月事带子呢!”
她忙站起来,若是这是真的,先不说二旺家的存的什么心,就是在如意面前她也得不到好去。
“好个任二旺家的!都是她,她说这方子好,我媳妇用了几年了,又让我得了空给奶奶用……”明明是她自己邀功,想着讨好姨娘,这会儿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先把任二旺家的拖下水去。
花间娘也白了脸:“你真是……如今呀,还得自己去找柯姨娘,让别用这方子了,想来用个一两次也是无妨的。”
“这法子好。柯姨娘是个良善人。”冯大家的忙收拾收拾出门:“把衣裳洗了,饭做了,伺候好婆婆,要是回来没弄完,今晚不许吃饭!”冯大家的临出门还呵斥王氏。
王氏忙应下了。
如意看着任二旺家的和冯大家的跪在抱厦里,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是好心,哪里知道会这样……她把方子给了柯姨娘,和我什么相干……奶奶,你要为我做主呀,这亲家母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知听了哪个毒嘴烂舌头的挑唆了,就来打我!我也是做过管家娘子的人……太太,我苦命的太太呀,当初我就该跟了你去的……”说着就嚎啕哭丧起来。
“什么毒嘴烂舌头的,比不过你这个老娼、妇,死淫、狗。大夫都说了那方子是楼里姐儿避孕用的,你拿来给我媳妇用!你个死贱淫妇!”冯大家的越说越气,挣扎着还要去打她。
如意冷冷一笑:“二旺嫂子,你这劈头盖脸的说一通,和冯大家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任二旺家的听了这话,越发耍横:“奶奶如今也听了挑唆,只以为我心内藏奸,把我先撤了,如今又把我当粗使婆子来用……奶奶,我再不济也是伺候过太太的。”
她一改以往的恭谨,倚老卖老起来了。
如意看着前来回事的管事妈妈们,也没刻意舒散了她们,金盏道:“难道要把你供着每日两道的上香不成?”
“奶奶!你要为我做主呀,这个黑心烂肠的老娼妇,为了谋夺我家财产,给我儿媳虎狼药熏月事带子,还说是促进怀孕的,后来还让我把这方子给了柯姨娘,因为柯姨娘在给奶奶做月事带子!”冯大家如今也算和任二旺家的撕破了脸,忙把话说了。
“好没道理!我都多久没进来了,奶奶!这事儿和我没关系呀,柯姨娘?这姨娘,哪有会正经给奶奶做事的,许是你们合谋起来……”任二旺家的如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惫赖样子。
“这么说,那方子真有问题?因为冯大家的知道这方子有问题,所以给了贺兰?”如意反问,任二旺家的梗着脖子:“听奶奶这话,也是认定了我了,既然这样,要打要杀,随奶奶的便!”
“是吗,二旺嫂子好骨气,最好长长久久的有这么好的骨气才好呢。”如意笑的阴沉沉的,就是有罗氏的抱着,任二旺家的也不禁心里发憷。。
“冯大家的,你既然咬定了二旺家的有心谋害你家子嗣,你且找了正经大夫给你儿媳看看,可还能转圜……只要你老冯家有人,外头的就谋害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