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我的孙媳妇!就能这般目无尊长,嚣张行事?驹儿媳妇、驹大奶奶,好教养!好规矩!我只当你是个好的,不想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又惫懒,整日无所事事,这都日上三竿了还躺在床上,是楼子里的姑娘不成!”
西府老太太火气上来,口无遮拦。
“叔祖母!”如意含着泪看着她。
“王平荷!”东府老太太连名带姓的喝止住西府老太太。
罗氏也忙温和制止:“老太太……您这话……”
西府老太太也知道失言了,但她是刚愎惯了的,况且还在东府老太太跟前,也只能将错就错,梗着脖子,把龙头拐杵得咚咚作响:“我说的哪里不对了!谁家的媳妇头顶上顶着两重婆婆,还这般懒散的!嫂子,你这些年只顾着教训我儿子跟教训奴才一样,怎么对上燕京来的孙媳妇就这般和蔼宽容了?难不成你也是那起子狗奴才一样,逢高踩低,以为攀上荥阳侯准世子夫人就能把咱们西府踩到泥里去不成!”
这是在为郑善佑打抱不平呢。
“弟妹,你说这话可想想……你儿子?你儿子怎么来的要不要我在这儿说说?”东府老太太动了气,黑着脸,冷冷一笑,反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西府老太太心中一虚,难道这个老虔婆知道她的事儿了。她色厉内荏的问道。
东府老太太张口就要说话,罗氏心中一喜,面上做出怜悯来,看着如意伏倒在地抽抽噎噎。
“老太太、叔祖母,都是孙媳的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昨天去了西府,回来……回来下头就流血不止……孙媳也不知道是见了红还是月事……所以才瞒着紧紧的……也是怕,怕叔祖母担心。老太太对此事是一无所知的……”如意虽然哭得“声嘶力竭”,可是该说的事情一点儿没落。
崔妈妈老实巴交的圆脸上才露出恍然的神色来:“难怪,姑娘的小日子一向准,这怎么就提前了这么多天?”
西府老太太这才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东府老太太更是惊得退后了两步。
两人都看着如意。
“徐先生呢,让徐先生来,给大奶奶瞧瞧!”东府老太太反应过来,又忙让及春、花间把如意搀扶起来。
罗氏心中暗啐,面色焦急:“想必是最近太忙了的缘故,小日子提前也是有的。这孩子,怎么不早点说!”她亲自把如意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侄媳也是没法子。大爷又不在府里,又是从西府回来才这样的……上次因为贸贸然去问婶娘,还让侯爷生气的打了大爷……”如意直哭得打嗝,西府老太太眉头一皱:“太太,驹儿媳妇说的是怎么回事!”
“这……”罗氏踌躇半晌:“不过是听差了,随口跟侯爷说了一回,哪里知道侯爷就把驹儿找了过去,父子两也不知说到哪里去了,侯爷气的不行,这才装模作样的打了驹儿几下。”
罗氏说的轻描淡写,如意却不肯这样,今天的事情,十有**就是罗氏挑起来的,哼!
“不是因为临江苑的东西被偷了,我去问问婶娘,婶娘对侯爷说我是在质问她,怀疑她。侯爷就叫大爷休了我!叔祖母,不说别的,只看孙媳和大爷的亲事是皇上定下的也不能这般儿戏呀……如今孙媳去了西府,回来就这样了,哪里还敢过去告诉您!”
如意嘴快了一回,恨得罗氏想撕了她的嘴,这个烈货,要用着西府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婶娘,如今被西府老太太下了脸面,就要把她拖下水去!
“真是这么回事?”西府老太太也静下心来,看着罗氏,罗氏不卑不惧的迎着她的目光,满脸都是诚恳:“……儿媳也不过随口跟侯爷提了提,毕竟牵涉到二姨娘在里头……”
西府老太太不开口了,罗氏就是一个面人,处处想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