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笑著搖搖頭。這人啊，真沒法預料。誰能想到面朝黃土北朝天的張老二有這一天。
&ldo;方便的話，還是讓他們回來一趟。今年我還打算將村里那些茅草房給推了，沿著村口蓋新院子，把村里好好整頓一遍，多出來的空地全給開了種上。&rdo;
張爹一點也不奇怪老隊長這想法。有了飲料廠，村里帳上有不少現金，等農忙後發下去，每家能分不少。
想到這裡，他拉著老隊長往遠走。
老隊長一見就明白有事了，他也不吭聲，倆人找了個地方後，靜靜地等著他開腔。
&ldo;我聽到一些風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rdo;張爹琢磨了一會，還是不打算提到趙傳光這位兄弟。
&ldo;說給我聽聽。&rdo;
張爹看了他一眼，&ldo;聽說打算要對帳目。&rdo;
&ldo;哦，這事啊。&rdo;老隊長笑道，&ldo;沒事，咱們村里帳目被石頭管得一清二楚。&rdo;
哪有這麼簡單？張爹想得比老隊長更多。別的生產隊餓肚皮，你們帳目上還有富餘，那萬一來個存心不良的還要栽贓呢。
老隊長看著他欲言又止，&ldo;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咱們世代貧民，沒啥好怕。&rdo;
&ldo;唉……你說的也有道理。&rdo;張爹想想還是沒再提到帳目，不過還是加重語氣，&ldo;這事除了你，我沒打算對外人說起。&rdo;
那就是要保密，老隊長承諾自己不會對外宣傳。
等張爹走後，他拿出長菸斗蹲在地上，壓了菸絲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看向稻田上弓著腰，雙手不停頓地拔出雜草的社員們。
剛才當著張爹的面，老隊長沒露出一絲詫異，心裡其實已經煩躁得不行。張大有是怎麼樣的人？
他還能沒數！
能讓張大有特意回來一趟說這麼兩句，他心裡無比明白這事已經不是&ldo;聽說&rdo;這麼簡單，興許事情還很嚴重。
唉……折騰來折騰去，好不容易能混個好年成，但願不會又搞出什麼一畝一萬斤。帳上還是不能富餘啊。
遠處的張大伯洗了洗手，看著自家二弟跑到三弟那幫忙，皺了皺眉。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悠著點。
他一邊溜達到老隊長身邊，悄聲問道：&ldo;老二給你出難題了？&rdo;
老隊長笑著搖搖頭，心裡則暗自慶幸剛才自己沒有急匆匆跑隊裡看帳目。他是隊長，可不能亂了，不管出現什麼事情，只有自己穩住，大夥才能安心。
張大伯狐疑地看了看他。
&ldo;別瞎猜了。他家還有啥事情讓我這泥腿子幫忙的？你二弟現在別說在公社，就是在縣城都吃得開。&rdo;
&ldo;再說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樂呵呵，也不愛跟人結仇，讓咱們拉上人馬去打架也不可能。&rdo;
張大伯聞言樂得直笑，&ldo;你還不如直接說老二慫呢。&rdo;
慫？老隊長不以為然地笑笑。俗話說&ldo;老大憨，老二奸，老三是個人中精&rdo;，張老二就是不奸，也是肚子有貨。
&ldo;我爹在世就說我二弟性子太溫和。我看就挺好，他家幾個孩子脾氣都隨他。真要是個急脾氣，還不得天天打架。&rdo;
那邊張爹辦完事情心裡也踏實了，蹭到張老叔身旁，&ldo;三弟，你先喝口水，我來干一會兒。&rdo;
張老叔好笑地看著他，&ldo;至於嗎？&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