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膳房的主廚,名叫龐德興。
據他招認,是因著王妃的手藝太好,以至於王爺經常不用他做菜,又下令減少菜式,導致他沒了油水可拿,這才使出這般毒計。
他本以為,那吃食是裴秀珠自己做的,膳房負責採買的也另有其人,無論如何也查不到他頭上,於是就暗中用摻了□□的水泡發木耳香菇等一眾乾貨食材,再將其曬乾,摻進了膳房的乾貨中。
哪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但裴秀珠沒事,他也被抓了。
蓄謀毒害王妃,可不是小罪,王府管家親去京兆府通報,京兆府尹親自審理,連夜給判了死刑,推到菜市口砍了頭。
第二日一早,消息便傳到了後院。
眾人依舊膽戰心驚,櫻桃道,「居然使這樣惡毒的法子害人,如若不是主子早有發現,現在豈不……」
後面的話太可怕,櫻桃可不敢說,又好奇道,「據說□□無色無味,奴婢們去取時也沒看出來,主子是怎麼發現的?」
這話一出,眾丫鬟都看向了裴秀珠。
房中沒有外人,裴秀珠盤腿坐在床上,儼然不是午後時虛弱的模樣了。
不錯,那毒木耳包的餃子她根本沒吃,嘔吐也是裝的,至於腹瀉,則是因為喝了點花椒煮蒲公英水而已。
當然,她可不能告訴丫鬟,她穿越了一回,得了個靠嗅覺分辨萬物的特異功能,便只道,「誰說□□無味?其實是有一點異味的,仔細聞一聞,就能聞出來。」
也幸虧她是個資深吃貨,丫鬟們倒也不疑有他,紛紛佩服道,「還是主子厲害。」
裴秀珠摸了摸肚子,嘆道,「昨兒半天沒吃什麼東西,好餓啊。」
——為了把□□中毒的效果做足,她「上吐下瀉」了大半日,自然不能吃東西。
所幸過了一夜,正常來說,她目前的「症狀」已經得到了緩解,可以適當吃些東西了。
櫻桃聞言忙問,「主子想吃什麼?奴婢去做。」
裴秀珠想吃的東西多了。
什麼肉夾饃小籠包牛肉麵煎餅果子,昨晚已經在她腦海迴蕩了一夜,她眼下胃口好的能吞下一頭牛。
然而她現在是個「病人」,要是大吃特吃,會不會露餡?
經過好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食慾終於衝破理智防線,她壓低聲吩咐櫻桃荔枝,「你們去給我做碗牛肉麵,再煎一碟牛肉水煎包,記得餡里多放花椒水,攪拌上勁。」
兩人跟著小聲應是,趕忙去了小廚房。
裴秀珠又吩咐紅豆湘蓮,「等會兒給我看著外頭,有人來立刻報信。」
兩人應是,便出去站崗了。
櫻桃荔枝不愧是她□□的丫頭,手腳忒麻利,沒過多久,鼻尖已經傳來牛肉湯的香味,裴秀珠大流口水,預備著等會兒一定大搓一頓。
哪知飯還沒端上桌,卻見紅豆湘蓮急匆匆進來稟報,「主子,王爺來了。」
什麼?
裴秀珠頗感意外,這個時辰,蕭景曜應該進宮去了,怎麼忽然來這裡?
然沒等說什麼,那人的腳步已經進了院子,所幸昨日撲的珍珠粉還在臉上,早起也還沒來得及洗漱,裴秀珠便順勢拉起被子,重新躺了下去。
轉眼間,蕭景曜便踏進了門。
一眼瞧見內室里榻上那虛弱的人兒,他便直接去了她的跟前,將她打量一番,開口道,「你眼下覺得如何?」
裴秀珠做虛弱狀道,「還好,大夫醫術高明,妾身已經不嘔吐腹瀉了,就是還沒力氣……」
話音落下,福厚在旁躬身道,「王妃吉人天相,那毒物毒性何其強烈,幸虧您只吃了一點,眼下多將養幾日,必定康復無虞了。」
裴秀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