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何止狄咏,
二娘都紧张了一下,
然后狄咏才有些难以置信道:“刚才那个风一般跑过去的老者,不会是文彦博,文相公吧!”
怎么可能?
赵时倏然看向了狄咏:“文相公乃是当朝首辅,端庄稳重,你别出于文武之别而诽谤别人,再说了,文相公今年已经五十多……”
话音未落,
嗖
韩琦冲了出来,
赵时身子一晃,急忙扶住二娘肩膀才站稳,这俩日见的三名重臣,他竟然觉得贾昌朝是最像样的,剩下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为了一支中性笔,至于吗?
啊!
至于吗?
至于。
这就还真的是赵时后世经验害人了,他固然能想得到中性笔要比毛笔便利,但是,就好像那扑克牌一样,花切扑克牌赵时看得出来它应该有些特殊,却绝对想不到有多么特殊,中性笔也一样,
赵时单单只想到它会特殊一些,却绝不会想到它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大,宋朝宰相,哪怕再能浑水摸鱼,浑水摸鱼到贾昌朝那种入主中书门下,会让人担心奏折不批的人,他也一日最少要写上万字。
上万字什么概念?
别说毛笔了,寻常人用中性笔都得写到手腕酸麻,这还是贾昌朝这种不知名负责的,文彦博,富弼,韩琦这种相对负责的中书门下平章事,一日无论是批判,建言,改文,都最少是一万起步,多的时候,甚至能到三四万字,真以为宰相好当?
所以,
别说是抢了,
就是当着赵时面生夺,甚至生夺赵时的,赵时走得慢点都不是不可能,赵时急忙就将怀里那一把中性笔,只留下俩支然后将剩下的都交给了二娘保管,然后吩咐狄咏道:“趁热打铁,你现在再去买一些常规礼物,咱们去王老将军府邸转一圈。”
狄咏还在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追逐,撕扯的俩人,这可都是当朝相公,然后才转身去准备,赵时便站在那儿多看了一会,看到周围围了一群仆役,有韩琦的,有文彦博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开俩人,甚至,连一个敢喊一句:“你们别打了。”的人都没有。
世风日下。
赵时嫌弃的摇头,然后又看文彦博虽然岁数大点,却是人高马大,韩琦有些撕不过他,便左右看,差点发现赵时,赵时这才离开,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去王德用府邸,而是去了一趟一号洞的地下室。
赵时觉得他可能有些低估这些现代物品了,便挑挑捡捡的把菜刀带上,然后才去了王德用府邸。
果然……
王德用之前明明传递的讯息是,只要赵时愿意,他什么时候拜访都可以,但是,这次去了,王德用的门子却出来说:“万请郎君赎罪,我家将军年事已高,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又偶感风寒了?”
赵时还未说话,赵时不远处在门口排队的人群里,却是猛的响起了一道粗狂的声音:“今日风寒,明日风寒,伱家老将军不会是命不久矣了吧!”
刷
别说守门的那几个了,就连正在和颜悦色跟赵时说话的管事,也一下子看了过去,眼神凶厉,那人却毫不在意,对赵时吼道:“这位小郎君,哪有什么偶感风寒啊!他就是不想见你。”
赵时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而且知道原因,大概便是同为枢密使,自己先去拜访了韩琦的缘故,然后赵时看向了那个说话的汉子,那汉子真的与赵时年龄相仿,也不过十六七岁,却是生的虎背熊腰,看到守门的士卒蠢蠢欲动,顿时没好气的吼道:“怎地?”
“爷爷说错你们了?”
“不想见你就不见,七八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