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发现这小家伙竟然长了这么多了。”
肖恩接过来,用手指碰了一下薄荷叶,它轻盈地摇摆了几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以前我也在窗台上摆了一株。”
“是吗?你在特种部队里种了薄荷?”吉尔沉下目光,只是他背对着肖恩。
“啊……不是,是我没进部队的时候。”文森特在T25空军基地种过,不是肖恩。
“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吉尔笑了起来。
“你特地把薄荷种子带来巴格达,好不容易它发芽了,你却送给我?”
“拿去吧。”吉尔挥了挥手背,“我……以前在T25的老对头总喜欢在窗台上放这么一小盆薄荷。后来他死在巴格达了,我就在想他的窗台上是不是也放着这么一盆小东西。”
肖恩看着吉尔。
在空军基地的时候,吉尔就算是个美男子了,笑起来特别招人。那个时候文森特还不觉得吉尔顺眼,只是此刻肖恩看着他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想要拥抱住他的冲动。
他想说:“嘿,兄弟,别这么难过,我就是文森特。”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因为这实在太荒谬了。
“谢谢你,吉尔。”肖恩由衷地笑了起来,“我会好好照看它的。”
肖恩端着薄荷走出吉尔的宿舍,便看见一个男子正抽着烟路过这排宿舍。
“安德鲁?”肖恩叫了一声。
对方回过脸来,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肖恩看见了他脸上的那一道疤痕。
“你怎么了?安德鲁?”
对方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今天……出了个任务。”他走过来,和肖恩并肩站在一起。
“能让你受伤,这个任务不简单。你们搞定了那些武装分子吗?”
“嗯哼,算是北区的大鱼了。”安德鲁挑起眉毛,“我的运气很好,有三发子弹打在了防弹衣上,不过我的一个队友被打伤了小腿。”
“严重吗?”
“没有伤到骨头,被直升机送到后方的医院了,估计半个月之内他就会回来。”安德鲁走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进来坐会儿吗?”
肖恩点了点头,虽然脸上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但是他还是决定替安德鲁上一点药,因为那家伙绝对不会把那伤口当一回事。
将薄荷放在他的桌上,肖恩环顾这个房间。安德鲁虽然在性格上同豪金斯可谓天差地别,但是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整间房间被收拾的仅仅有条。
肖恩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打开来拿出纱布与胶带。
先是清理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肖恩将纱布剪成合适的大小,将它粘在了安德鲁的脸上。
肖恩的脸是侧着的,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相触,缓缓融为一体。当肖恩的手放下来时,才发现安德鲁是一直看着自己的。
他的眼睛没有了那种玩味,因为认真而显得深邃。
然后他浅笑了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刚才你的脑袋这样侧着,让我以为……你要吻我。”
肖恩垂下眼睛,将纱布与药水收回医药箱里,“你讲冷笑话的神经意外地发达。”
安德鲁的身体前倾,鼻尖离肖恩越来越近,而肖恩下意识向后仰,一只手撑住了安德鲁的床沿。安德鲁的声音很低沉,在空气中缓缓铺散开来,“肖恩,你知道吗……当人们听到不想听的话,就会安慰自己说那只是个冷笑话。”
“安德鲁……”肖恩想要起来,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
“那天,我看见了你脖子上的痕迹。那不是巴格达的蚊子,也不是枕头压迫了你的肌肉,而是男人留下的痕迹。”安德鲁依旧保持着笑意,但是肖恩却体会到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