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逹不满,还有教她写字时,要真是痴傻了,如何听懂他说的转折捺撇?他在教她习字时,可没有特意解说这些技巧,而是直接边说边写,还是说,她虽如太医所说,高烧烧坏了脑子,可是还留下一些以前的记忆?记得从前写字的技巧?
而最让范安柏觉得不解的是,阿昭从没主动提起母亲。
对一个意外前,成天跟小路抢娘亲的人来说,意外清醒后,却完全不问母亲怎么没来看她,实在令人不解,好像,好像小孩子在闹脾气,你不关心我,不来看我,我也不问你,也不理你。
范安柏毫无意识的伸手在面前的案几上轻敲着,不过阿昭才八岁,就一小孩子,跟娘闹脾气,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不管她是不是真傻,心里头总憋着股怨气可不是好事。
他忽地想到阿昭习字的认真,不假思索的就问杜云寻,“复常可愿教阿昭绘图?”
第八十二章 习画 一
暮色四合之际,车队在千佛寺附近的柳川城里最大的客栈歇下,范安岳一来就先爆了个大消息。
“教六姑娘画画?”贺璋家的微愣,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请杜二少爷教六姑娘习画?”望向范安岳的丫鬟求解答,春梅回以苦笑,她也不晓啊!
范安阳不以为意的拿起攒盒里的吃食来啃,也不知是那个想出来的吃食,看起来很像现代面包坊热卖的炸牛奶棒,只是这街边卖的一点奶味都没有,只有香喷喷的米香,难道是把米磨成粉,加水揉成团,再弄成细棒条烤出来的?
虽然没有奶香味,不过啃起来口感不错,倒是闲着无聊磨牙的好零嘴。
“阿昭,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学。”范安岳早听闻杜云寻绘得一手好丹青,只是杜云寻很小气,就是不让他看,每每听大哥他们说起复常画的秋霜傲菊、东篱采菊几副画,如何在皇上跟前搏得好评,他便心生好奇,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范安阳嚼着米粉棒,瞄了范安岳一眼,杜云寻会画画?她大哥只教她习字,没看他画画过,他特地请杜云寻来教自己,表示这位二表哥的丹青了得?看范安岳那神情,大有她不应,他就烦到她应为止的作派,她忍不住暗翻白眼,这不是她能做决定的吧?
她很想跟范安岳小朋友说,她外表年龄就整一小丫头,无足轻重,学什么都由大哥做主,能答应他的要求,让他一道学画吗?教画画的又不是她。
不过,这个时代的画作,好像也是拿毛笔画的啊!怎么办,她跟毛笔犯冲耶!光写字就整得她几乎丢了小命,哦。不对,整得她几乎丢了小命的是绣花,习字挺多算整去她半条小命而己。
红红靠过来伸舌舔了她手上的米粉棒,范安阳干脆把米粉棒整根给它,红红高兴的伸出前掌把米粉棒压在椅垫上,咔滋咔滋啃得欢,“大哥说好就好。”范安阳接过墨香递过来的暖帕擦手。
“七少爷,这事您该请大少爷做主的。”贺璋家的补了一句。
“哦!我怕大哥要阿昭同意才肯应,既然如此,我去问大哥。”
说完就跳下椅子趿了鞋跑出去。黎妈妈正好领人端了鸡汤过来,见状忙拉了身后的丫鬟避开,范安岳咚咚咚地的跑得飞快,他的丫鬟连忙紧追在后。见到黎妈妈只匆匆福礼便急追出去。
“七少爷这是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贺璋家的笑着将事情说了,黎妈妈示意丫鬟把白磁盅摆上桌,边掩嘴悄声与贺璋家的道:“大少爷本就让他陪着六姑娘学画的,两姐弟有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而且正好让杜二少爷有事做。”
“听说杜家八姑娘的忌日快到了?”前头杜夫人拚了命才生下小女儿云瑶,谁会晓得,她舍命产下的女儿,竟活不到十岁。
“是啊!唉!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