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原来白事也讲究这个?
范安柏坐下来看她描红,指点了她握笔的姿势,范安阳试了下,觉得比原本的姿势顺手,控笔也较自如,但笔触仍是无力,范安柏看着她写了几个字,隐约感到她在心急,却想不懂她在心急什么,想了下便开解她道:“阿昭别急,你久没提笔写字,想要短时间内就恢复以前的水平是不可能的,慢慢来,我们不急。”
范安阳闻言微愣,她确定是心急,可她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里,这里和这里,你该顿一下再往下,还有这个地方,转折处你转得太硬了,收笔时要轻提,你急了,所以收笔没收好。”范安柏指着描红本,一一为范安阳解说,范安阳点点头,提笔再写,这一次静下心来,全神贯注的慢慢写,写出来的字,总算让范安柏满意。
他教了几个新字,又再让她去描红,直到外间传来范安岳和杜云启的声音,范安柏才让她歇笔。
“帮姑娘收拾。”他朝丁香招手,丁香上前收拾文具,范安岳冲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大哥,大哥,这姚家村还真让人殉葬!这算不算杀人啊?”
“你别多嘴。”范安柏板起脸厉声怒斥,范安岳被他一吓,立时闭嘴噤声,一双眼里写满不服与疑惑,范安柏头疼的望向杜云启,杜云启回以苦笑。
“小路原不知此事,乍然听闻,便觉骇人听闻,幸而他算聪慧的,没在外头嚷嚷出来。”
“这院子里可还有姚家村的人。”他不用多说,范安岳也知自己沉不住气,闯祸了。
“大哥,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做事之前得先想一想,别以为这是小事,你若自小就大意疏懒惯了,长大了,积习难改,难说那天就栽在这上头。”
杜云启一听这话便闭上嘴,不替范安岳求情了。
范安柏罚范安岳回去抄书,范安岳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拖着脚走了。
杜云启看范安阳一眼,最后决定视而不见,对范安柏道:“这古家人真是敢,方才我看他们把那小媳妇抬去墓地了,看样子真要让她陪葬。”
“这种事我们不好插手,再说,谁晓得这两家私下议定了什么。”范安柏冷静的看着杜云启的眼睛道。
杜云启深呼吸几回,才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苦笑一声。“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这样的事,以往也不是没在书上看到过,却不如亲眼所见来得这般震憾。”
范安柏点头,“外间说起这事,一说是姑娘贪图富贵,使了计谋代嫁,一说是叶家舍不得嫡女去冲喜,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你说。若这事告到官里,要怎么判?”
“那得看是谁告,告的又是什么。”
范安柏与杜云启便拿此事,一来一往的讨论起来,范安阳坐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面上却得装着完全没兴趣的打起瞌睡来。
贺璋家的带着瑞芳几个在旁侍候,瑞芳她们虽听不太懂大少爷和杜大表少爷说的话。但至少听懂了一件事。古、叶两家谈妥了条件,叶素心不管是不是贪图富贵代嫁,还是被叶太太绑上花轿的,她都注定要殉葬。她死了,姚村长还能替她向官府请个贞节牌坊,叶家人的名声会因她的死而提升,古家如今欲令外室子继承家业,就得给他娶个象样的妻子,还有比叶家女儿更好的吗?
老实说,条件好的瞧不上他,条件不好的,古家人觉得配不上他。叶家嫡女本就跟古家有婚约。嫁给记在古太太名下的外室子,虽委屈了她,但她还能有更好的出路吗?就算有,古家人会轻饶叶家以庶代嫡出嫁?
瑞芳听得满脸羞红,她原以为贺璋家的小题大作。不过是开个口的小事,值得她天天敲打她们姐妹两个?现在听大少爷他们谈论此事,才知道事情远非她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