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也是萧老夫人的孙女,比不过萧宁在老夫人心中地位,但萧老夫人会指点一二,一来二去萧婉和老夫人亲近了不少,萧宁这段日子一直跟着师傅,受长公主的教导,萧婉恰好填补空缺,承欢萧老夫人膝下,李氏深知萧婉再努力,萧老夫人也会让萧婉越过萧宁去,但有总比没有好,萧老夫人的阅历对萧婉也有益处。
镜子里的李氏高贵端庄,唯一的遗憾是低垂的发髻,显得李氏整个人暮气重重,李氏最难过的就是额头上的烫伤,她要以萧家夫人的身份待客,以往李氏都是梳飘逸的高髻,现在却为了遮掩烫伤梳垂髻,客人会暗自嘲笑于她,自从有了烫伤后,萧冀铮很少在李氏屋里留宿,就算勉强住下,李氏和萧冀铮各有床榻,萧冀铮曾在情浓时称赞过李氏的额头长得好,萧冀铮很在意女子容貌,脸上有烫伤的李氏,萧冀铮即便不会休妻可也不会再碰她。
李氏还得笑着为萧冀铮安排姬妾侍寝,萧冀铮睡在罗汉床上,以一座屏风隔开屋子,李氏听着萧冀铮和侍寝妻妾的交欢谈笑,李氏睁着眼睛流泪到天亮,李氏拼命让自己不在意,可动静就在耳边,手将被辱都撕碎了,李氏宁愿萧冀铮不来,眼不见为净可自欺欺人,萧冀铮是独自安歇在书房的,总比李氏屋里招幸妻妾好很多。
李氏眼角湿润,厉色道:“红杏用汤药了?”
“回夫人,红杏用过了,老奴看着她用的。”
萧宁掌家将李氏亲信拔除干净,重新为李氏啊安排伺候的人,不得不说李氏很有城府,极擅长收买人心,李氏跟前的丫鬟妈妈不可能都是萧宁的人,萧宁也没工夫和李氏在这些小事上计较,李氏很容易就揽住她们的心,红杏昨夜伺候了萧冀铮,周妈妈现在为李氏心腹,“侍寝前红杏就喝过无子汤,今日又再喝,老奴看红杏这辈子都是无子命。”
汤药的药量是最大的,两次后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怀孕的,李氏道:“无子的命也挺好,生养儿女是容易的?夫君挺看重红杏,有了身子岂能侍寝,我是为了红杏好,为了萧家好。”
“夫人说得是,红杏出身卑贱,能伺候老爷是天大福分,她什么身份,还敢痴心妄想?萧家血脉岂是她福分能有的?”
李氏唇边噙着笑,“大小姐还没回府?前面应该很热闹了吧。”
周妈妈扶着李氏起身,“宾客再多也得等着您那,大小姐可是您一手带大的,二小姐品貌俱佳,待人又比大小姐和善些,老奴听说许多夫人都说您会养女儿。”
“我倒是希望婉儿少些和善,多些骄傲。”
李氏和善慈爱了一辈子,却赶不上骄傲明艳的大姐,大姐的风姿,李氏就算是不服气也是心折的,遂对萧婉从小起,李氏就教她有傲骨,而对萧宁却是温良恭顺,原本一切很顺利,萧婉聪颖明媚,萧宁温吞如水,可一趟萧宁一趟别院避痘,整个形势就反过来,打得李氏措手不及,多年的谋划付诸东流不说,李氏额头也落了疤痕,在家庙念经书时,李氏反思过是不是报应,如果当时在别院她不对萧宁暗藏歹意,她是不是就不会落疤,李氏是为了女儿啊,她有什么错?
直到今日李氏都不相信当时那盏油灯放在萧冀铮伸手可得之地是巧合,事情过后李氏想详细的问过萧婉,到底是不是她又给萧宁下药,萧婉指天发誓她没有,李氏相信萧婉,事情还被够清楚吗?她们母女是让萧宁算计了,李氏因萧宁吃进苦头,她怎能不恨?
可萧宁现在是女冠,是世家第一小姐,李氏越来越不敢轻易对萧宁动手,围着李氏的宾客越是称赞她会教养女儿,李氏越是难受得几乎吐血,客厅里传出清脆的笑声,李氏听了听,是萧婉,萧宁在的话谁敢放声大笑,李氏见了萧宁几次,名师出高徒,萧宁气势越足,越来越有南齐长公主的凤仪,萧宁不比多说话,没有人忽略她,敢于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