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非死不可。永远繁茂生存的,就是这赛尔维亚。可是,这赛尔维亚如果没有你,它的历史也许就要没人知道了。”
四 威尼斯的金币与犄牛儿
舅父继续说:“还有一种可爱的变种犄牛儿哩。哪,在棕榈背后长得很繁的就是犄牛儿。
“这也是几时的事。我被一艘运贩小麦的商船雇为仆役,曾两次航行黑海。第一次回航时离第二次开船为明尚远,因为想在桑。德连寨度过这些日子,所以就回来了,那正是冬季。
“就是这时候的事罗。桑。德连塞住着一位从檐内巴来的退职的老医学教授。他的迁居于此,大概是想靠并不富裕的养老金来安闲地过其余年的。风景既好,所费不多就可过绅士生活,当时的桑。德连寨对于这样的人,真是再好没有的处所了。
“那老人有若干医疗器具,有蓄电瓶,也有摩擦起电器。大概很有着许多电气机械吧,常以制电蚀版自娱。他喜欢和小孩接近,拿出种种机械给我看,或闪闪地发出火花来使我惊异,真是一个很好的老人。
“不久,我和老人就亲近起来了。老人教我制电蚀版的方法。用一个旧瓷瓶,一个蒸馏器,一片亚铅,巧妙地装置了,教我把古钱移印到铜板上去的方法。一时伊然成了一个古钱学的研究室。
“曾移印过许多东西:西班牙的金币也移印过,檐内巴的金币,罗马的金币,还有从各处借来的种种货币,都移印过。因为太有趣了,见别处有古钱,就立刻借来移印,把电气化学的装置郑重地保存着。
“后来,老人说还要教我仿真金币的镀金的方法,我真欢喜万状了。这时,恰好附近住着一位患疯瘫病的穷船员,他有一个威尼斯的古金币。我和他商量想借,他不肯。不知道恳求了多少次,他老是不答应,说什么这是身上的护符,未死以前决不离身。但他愈不肯,我愈想借来移印。结果,赖了教父的力,以两回归还的条件借到,我那时真欢喜得了不得。
“只有两回罗,一不小心就要到期的,想赶快试看,于是整理好了做金币形环的装置,着手做种种实验。
“‘已好了吧,金币的正面定已移印完全,再来改印反面吧。’一边这样想,一边急把所装置的器具打开了看。没想到不知为了什么,原来的贵重的金币不见了。漏掉了吗?细看也没有地方会漏掉。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屡次地在器中搜索,合金是有的,贵重的威尼斯金币却没有了!
“‘完了,一定是金币被熔入合金中去了,把这熔解了来看吧。熔解以后,金币就会重新出来吧?’我这样想,战栗地把它投入熔器中发火来看。金属渐渐熔解,表面现出了微微的一点黄金。
“这是为什么?失败是一定的了。我突然就哭了出来,同时又觉得事不宜迟,就飞也似的奔跑到老教授家里,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和他商量。
“老教授说:”这是很明白的,那威尼斯金币本是镀金的赝物,所以就熔解了。你看,这里剩留着些微的像黄金的东西哩。‘“呀,不得了了,如何是好!我嘱老教授把这事暂守秘密,就跑回自己家里大哭。那可怜的船员视同性命的古金币,将怎样赔偿呢?我不能借口于那古金币是赝物就卸了责任。我的脑汁见如熔锅一样地沸腾了。
“静了心沉思至一小时2久,忽然发见了一线光明。我有着些微的储蓄,那是为了想买猎枪或手枪,多年间积下的,藏在一个陶制的扑满中。我即从抽屉中取出,扑碎了扑满,铜币与银币就散杂地滚出来,数了数,共三十二元五角七分。
“‘有了这点钱,买一个威尼斯金币当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