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轻轻拥住她,像安抚孩子般轻拍着她。
那倔强又任性的女人原来脆弱得不可思议……暴发户躺在床上,想着那日唐海泱的反常。
对于自己短暂性忘了自己是暴岭户,他也觉得匪夷所思,他真的快恢复记忆了吗?如果是以前,他会很开心,甚至希望一觉醒来就恢复了。
然而那晚的经验让他害怕起来,他怕自己恢复记忆后,会连深爱的女人都忘了。
如果哪天他记起自己是谁却忘了她,是不是连和海泱擦肩而过,他都可以无所谓?
这就是真正的“生离”吧?记忆重新洗牌,爱过的人连一些追忆的线索也没有,曾经刻划的记忆像是被橡皮擦擦过一样,什么也没留下,喝了孟婆汤的人也是如此吧?
如果恢复记忆代表得忘记她,那么他宁愿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过往,也要记住她。
小小的贝壳在他手中翻转——第27号贝壳。
那个筠号贝壳,在那天隔早之后,他就放到她房间桌上,沾上的血迹也被他清洗干净。如果所有的不愉快心里的疙瘩,也能这么简单用水冲一冲就没有了,那该多好?
唐丰德经过他房间,见门开着,暴发户倚在床上,他出声道:“小子,作白日梦啊?”
“唐伯伯。”暴发户立即坐直身子。
他睿智的老眼盯着他瞧,“齐静的车在外头等海泱了。”
“嗯。”他住一楼,自然有听见方才齐静和唐伯伯交谈的声音。
那家伙还真是标准的贵公子,举止有礼、风度翩翩,连说的话都不卑不亢的拿捏得宜,这种人明明就该骄傲得让人讨厌的,可偏偏他内敛沉稳,让人找不到讨厌他的理由
唐丰德提醒道:“他们快要出发了。”
“嗯。”
咦?这小子怎么这么冷漠?“他们要出发了耶。”
“我知道。海泱不是只是去参加齐静的生日宴会吗?”
“我听说她是去当他女伴。”
暴发户耸耸肩,“那也没什么。”
唐丰德挑起眉,“没什么?你确定?”
他原本懒懒的模样认真起来,眼神转为警戒犀利。唐伯伯在暗示他什么吗?
“不,我不确定。” 他苦涩的说。
嗯哼,还有救!唐丰德拍拍他的肩膀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多得是名目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的。你知道齐静喜欢海泱多年了吧?前几天我们还聊到他呢,海泱跟我承认,她喜欢他。”正确说法是曾经以为会喜欢上他。
暴发户跳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唐伯伯,你说的是真的吗?”
唐丰德加油添醋的说:“她还问我对齐静这孩子的印象呢。你知道,当一个女孩子这么问自家父亲,就表示她在心里有了计较了。”
他的心快提到喉咙了,“那……那你怎么说?”
唐丰德夸张的叹了口气,活像怕暴发户会漏看了他的无奈,“她都这么问了,我还能怎么说?当然就给了满分喽,更何况齐静那孩子本来就真的没话说。唔,我猜,齐静应该会在今天跟丫头求婚——”
暴发户打断他的话,“齐静今天会求婚?!”他倒抽一口气。
唐丰德故意长叹了口气,此时就算什么都没说,也等于什么都说了,“我说,那个……咦?人呢?”
一抬眼,暴发户已像一支箭一样,咻地往外冲去。
钦,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急性子?好歹让他把戏演完咩!真是的。
只希望他这番“善意的谎言”有收到效果啦!暴发户,唐伯伯能帮你的也只有这样了,也希望你够聪明,把该讲的话赶紧说出来,有些话一旦错过了时机,说了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