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程焰都覺得他這個人不僅上課敷衍, 做事也敷衍。
他沒有理由地把兩個人調開, 程焰就可以當做不是兩個人的問題。
不過季時嶼還是選擇坐過來, 讓程焰覺得舒心了那麼一點。
周思言和薄斯臣坐一起,就坐在程焰和季時嶼前一排。
四眼剛坐下來,就忍不住扭頭衝程焰笑,「爺爺你好勇啊!你不怕老宋請家長?他這個人沒別的愛好, 就喜歡打小報告找家長,整個一煩人精。不信你回去問問,說不定已經被打了小報告了。」
程焰調完座位就開始做題了, 聞言頭也沒抬,一邊在草稿紙上唰唰寫著,一邊扯著唇角冷笑了聲,「我打架了還是鬥毆了,逃課了還是作弊了,他請我家長幹什麼?過來給我媽說說我考了第二名?」
四眼嘴角抽搐,嘖嘖搖頭,「爺爺你這嘴巴是越來越毒了。阿時脾氣都好了,你倒是越來越躁了。」
程焰本性如此,談不上「越來越」。
四眼看了眼站在門口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的宋曉東,大約大家被焰姐和時神刺激到了,這會兒異常上頭地故意選擇男女混坐,除了程焰和季時嶼,班上大概已經有七八個男女同桌了。
他回頭,捧著心口看程焰,「爺爺,我好害怕,我感覺你這次要捅婁子。」
程焰覺得他屁話真的多,依舊皺著眉,「大不了再調開,我又沒違紀,捅什麼婁子。」
宋曉東自己說的讓班長按老辦法自己挑座位,事先也沒規定男女不能坐同桌,怎麼就不行了?
四眼搖頭,唉聲嘆氣道:「爺爺,你是真的覺得你和阿時……」這關係清清白白,正正經經嗎?
說到一半,忽然又說不下去了,他突然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阿時。
可能她真的覺得兩個人清清白白正正經經。
明月照溝渠啊!
季時嶼撩著眼皮子抬眼警告他,「閉嘴吧!就你廢話多。」
這同桌是坐一天少一天,季時嶼倒是不怵,只是覺得程焰叫他一起坐,估計跟老宋沒半毛錢關係,她的性子,跟老師作對她還覺得無聊呢!
果然程焰最終還是沒忍住,放學時候問了句,「你數學故意讓分呢?」
其他科目就算了,數學是程焰的強勢科目,題目簡單的情況下,基本都是滿分或者接近滿分。
季時嶼數學一點都不差,答題卷上的答案卻錯得很低級。
程焰很難不懷疑。
季時嶼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倚靠在那裡,低頭看她,「你覺得呢?」
程焰抬頭看著他,外面暴風雪,呼嘯的北風在空中打著旋,平日裡這個點大家早沒影了,這會兒教室里卻還是不少人,一些人在等家長來接,一些人想等一等看雪勢會不會停一些。
徐靜已經在教室門口了,卻沒有叫阿時的名字,只是站在那裡,安靜地看著。
她很少看到阿時交朋友,也很少看到阿時這樣親近和人聊天。
季時嶼看到了徐靜,但沒有立馬出去,只是低著頭,看著程焰,重複了句,「你覺得呢?」
他眼神平靜到近乎冷漠,表情也寡淡,程焰看了會兒,忽然抿了抿唇,「我覺得是,但可能並不完全是。」
他不是那種人,他和她都是對成績並不太執著的人,但該是自己的,也並不會讓。程焰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最後還是直接問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季時嶼和她不一樣,她不爽了當場就要發作,誰惹她她當下就要還回去,情緒就掛在臉上。他心事卻藏得極深,他若是想瞞,誰也看不出來,不然這麼多年,誰也沒看出來他和生母那點舊事背後的隱情。
程焰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