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宝五年,宋太祖下诏‘禁铺翠’;大观元年,宋徽宗重申此禁令,表示‘先王之政,仁及草木禽兽,皆在所治。今取其羽毛,用于不急,伤生害性,非先王惠养万物之意。可令有司立法闻奏。”
他锐利目光直视金悲,继续道,“绍兴年间,对点翠服饰,有人启奏‘应士庶贵戚之家,限三日毁弃。如违,并徒二年。’宋高宗准奏。古人也知道不能麋损货宝,残杀物命,到了现在,还要继续这样血腥残忍的传承?”
苏进引经据典,侃侃而言,金悲完全无话可说。
旁边其他人也全部都呆住了。
玉千喜对金家刚接的这个活也是很清楚的,虽然他让金悲注意尊卑之分,但对苏进的做法也有些不满。
但现在苏进一席话把他所有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他沉默半响,看向地上那团灰烬,叹气道:“这东西的确杀生害命,不应该继续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有了的羽毛,就这么烧掉,实在太可惜了。”
“要烧掉的不止这些,还有警方截获的那批。”苏进/平静地道,好像不是在说什么片羽片金的奢侈品一样,“我听过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像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让它继续流通。”
话已至此,玉千喜也无话可说。
金悲脸色一阵青又一阵白,片刻后道:“但,但是我们的活怎么办?这可是爱德华伯爵……”
“爱德华?”展无定听见这个名字,脸上微微变色。
金悲立刻像是看见救星一样转向他哀求:“金老,金大师,您德高望重,爱德华伯爵肯定也知道您,你帮我去跟他说说情……”
“这个真没办法。”展无定摇头,“我跟爱德华伯爵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他那个性……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苏进没听过这个爱德华的名字,但听展无定言下之意,似乎是个很难搞的人物。
这个人会下点翠的单,对华夏文化的了解也算很深了。
金悲的脸色不断变幻,最后变得极为难看。
最后,他狠狠地瞪了苏进一眼,问玉千喜:“玉梅师,请问我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可以退下了吧?”
他语气有些不善,但心情可以理解。玉千喜看他一眼,挥手道:“去吧。”
“是。”金悲转身,大步离开。中途与刚才那个拿翠羽上来的学徒擦肩而过,学徒急忙避开,他却恶狠狠地撞了上去。那个学徒险些被撞倒,还好被旁边的牛大壮扶住了。
展无定皱眉,轻声对苏进说:“这人心术不正,且对你怀恨在心,你以后要小心。”
苏进道:“我知道的,多谢您的提醒。”
“对了还有一件事……”展无定微一沉吟,指着另一边的仿制翼善冠问道,“这件作品作为收藏品,评级可以达到九级,价值高昂。如果你想把它拍卖出去的话,我可以代为处理,绝对做足宣传,以最高的价格出售。”
拍卖品价格的高低,是很看事前宣传的。
宣传的力度大不大,够不够噱头,在拍卖会上以什么样的顺序出场,都是有讲究的。
展无定是最顶级的鉴定师,对这些过程非常熟悉,交由他来操作的话,不说八千万,上亿说不定也能拍到。
苏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顶翼善冠。
它位于檐下的阴影里,被放置于盒中,没有光线直接照射。
尽管如此,仍然掩盖不住它的灼灼光华。
明明为黄金制作,却轻盈剔透,纤细精致中不见一丝人工的痕迹,简直自然成长出来的一样。
苏进至今也清楚地记得,最早在博物馆见到它的时候,那种惊喜震撼的感觉。
那段时间,他查了很多资料,进行了很多研究,琢磨它是怎么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