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恆挑眉:「倒是忘了,那便益州吧。年後,我帶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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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侯富貴,孟知語知道。她回來後這幾日,江恆日日讓人以名貴藥材煲湯,她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甚至有些補得過火,昨兒才剛留了一次鼻血,把阿幸嚇得不輕。
江恆日日來陪她,倒是一副情深悔改的樣子。不止陪她,還偏要膩膩歪歪陪她喝藥。
就這麼磋磨著日子,便到了年關。
侯府里張燈結彩的,其實早就開始準備了,不過這幾日年味越發的濃厚。
江恆陪著她看梅花,寸步不離,叫人以為她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府里梅花開得又好又多,阿幸每日會折幾枝插在花瓶里,後來這事兒被江恆攬客過去。
江恆每日起早給她折幾枝梅花,插在花瓶里,每日一換。還威脅她,好生養著,倘若死了,便叫她賠。
孟知語撥弄著花枝,哭笑不得,不過養一天,倘若能叫她養死了,她也很了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我胡漢三回來了。導師欻欻扎刀。
☆、第三盤棋
連著下了幾日的雪,到除夕跟前卻停了,眾人皆覺得是個好兆頭。在年關忙活的時候,都帶了幾分喜氣。
江恆並非京中人士,對於除夕夜的廟會卻逛過幾次,知道的十分齊全。
孟知語穿了件大氅,在小攤販跟前買了一枝紅梅。
江恆嘲笑她敗家:「不過呢,本侯有家給你敗。」
孟知語嗅了嗅紅梅,低著頭回他的話:「家中的紅梅,同此處的,還是不同的。」
江恆似乎被她的話取悅,笑道:「家裡自然一切都好,不是嗎?」
孟知語抬眸瞧他一眼:「想來侯爺每年都是同不同的女子過的吧。」
江恆失笑,走在她前頭。
阿幸跟在身後,孟知語懷抱著紅梅,跟在江恆身後。
雖是除夕,這會兒的人竟然也挺多。
「為了生計,這也不算什麼。」江恆從旁邊小販手裡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她。
孟知語看著他片刻,沒接。兩個你在又往前遞了遞:「夫人請。」
孟知語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山楂有些酸。她只吃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一路走,一路逛。
江恆在這幾條街道竟然還有些名氣,時常有幾個攤販能叫出他的名號來。不過看向孟知語的目光有些意外,想來是沒見過這位侯府夫人。
江恆是情場老手,這一點孟知語早就清楚。不過這一路走下來,她對這事才是深有體會。
江恆會買些討人喜歡的小玩意,還會說好聽的話,更是有些細枝末節的紳士風度。
他同陳祝山,其實很不同。
但是孟知語不可避免地想起陳祝山來。
大抵是因為他們都在同她做戲。
同一場戲,同不同人演,還不許人對比,未免太過苛刻。
同江恆走到鄴江的時候,剛好江邊的煙火起。
怦然的煙火聲炸開,江恆忽然伸手把她抱在懷裡,這一刻親密到差點看清眼底的真心,但是,稍縱即逝。當煙火從眼底熄滅,便進入長夜。
江恆在她耳邊說話:「益州的花真的開得很好,倘若有機會,還是要去一去。」
孟知語抬頭看他,被他強行拉入懷裡,臉都遮擋住,叫旁人看不清。
數尺之外的長松自然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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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雪一直下到傍晚,王芙是第二日從棲霞宮出來的。
皇上親自叫李元送出去的。
這實在是天大的榮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