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已瞧不见神将面目,仅可依稀见他高举的盂钵所发出的眩目豪光,和听见神将一句冷冷的嘲讽:
“好不自量力!步惊云!你这就给我粉身碎——”
神将的“骨”字犹未出口,他手中的盂钵犹未朝阿铁砸下去,倏地,阿铁拼命紧扣神将的手赫然同时给人以掌一切,当场松开!这双使劲切开阿铁的手,并不是神将的手,也不是聂风的手。
这是一双一一女人的手!阿铁此刻背上的雪缘依然半死不生,这双女人的手,当然并不会是雪缘的手。
而是一一“她”的手!“神母”的手!在此极度危险的一刻,神母竟尔也舍命来了!“走!”神母闪电吐出一个字,同时运劲一拉,“唆”的一声!阿铁与雪缘已双双给她拉飞,还有阿铁以白练未端牵着的聂风,也一同被卷飞!神母、阿铁、聂风甫一着地,已是岩池五丈之外,阿铁在满洞雾气中犹依稀可辨神母那张花斑斑的面具,他道:
“是你?神母?你也来了?”他并没有大大的惊讶,似乎也早预知她会来了。
他对她的心有极大信心。
神母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勃然反问:
“你不要命?难道你不知道神将如今孟钵在手,你根本斗不过他?”
阿铁闻言面色一阵铁青,却还冷冷摇头:
“盂钵既已在他手上,我更要斗!否则雪缘活不过来,我还留着这条命干什么?”
说罢立时又欲展身再向浓雾中神将的方向扑去,但神母一把拉着他,道:
“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阿铁,别要冲动!”
神母这一拉已是豁尽九牛二虎之力,可是阿铁身怀移天神诀,去意又如此坚决,神母功力虽非同小可,却仍无法制止他,“刷刷”两声,拉着阿铁的手已给他使劲甩脱!然而就在阿铁正欲展身刹那,迷雾中又猝地迎面飞来一腿!好!劲!准!好快好劲好准的腿!此刻在这洞内踢出如此快腿的人,只有一个人的腿才可达至这个境界!是聂风的腿!“彭”的一声!阿铁不虞迷雾中会陡地飞来一腿,脑门大穴当场中招,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这一腿阿铁委实吃得不轻,只因聂风目的就是要踢昏他,故此腿实鼓足全身内力,兼且集中踢向其脑门最脆弱的穴位,阿铁想不昏过去也不行了!神母怔怔的看着聂风,聂风也看着她,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来救阿铁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一个不希望他死的人,所以惟有出此下策……”
“我明白。”神母依然定定的瞄着聂风那张诚恳的脸,道:
“那我俩立即带他和她离开这里吧!否则来不及了!”
“好!”聂风微应,一把扶起阿铁,神母也一手托着阿铁胁下,二人就这样一左一右挟着阿铁,跟着各展绝世轻功向洞顶那条通道人口一纵,全力向回路急撤!阿铁、聂风、神母、雪缘四人走后,在满洞边雾中,又冉冉传来一阵残酷而恐怖的笑声:
“呵呵!走了?你们已经走了?”
是神将的声音!他似乎因视野受蒸气所阻而未能及时找阿铁等人,不过他并不担心:
“走了也不要紧!盂钵已落在本神将手上,半个神州在一个月内亦即将发生浩劫,你们还可走往哪?”
“你们美味的脑浆一定逃不过老子的嘴巴的,哈哈,你们尽管逃吧!这个猫捉耗子的游戏,本神将最是喜爱了,哈哈,哈哈……”
可怕而冷酷的笑声,登时在洞中来回激荡,震得洞壁也籁簌摇动,只是……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声音,最可怕的声音是……
神将垂涎三尺,涎沫滴在地上的声音。
天际终于崭露一大片鱼肚白的惨白曙光,已是破晓时分。
不知是沉睡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