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这条铁尸雄蚕犹未死,可见真的是人间异物!断浪骤见铁尸雄蚕,双目登时在黯黑中放光,可惜秦宁此时却飞快将雄蚕放回皮囊之内,且还作势欲将皮囊扔进夜叉池,他邪笑:
“怎么样?断小子!你再不快快上前,老子可是言出必行的!但只怕雄蚕一掉进池内,便会给池水蚀至化为乌有,那时你此行便将徒劳无功啊……”
秦宁说着又将手中皮囊放在夜叉池上摇了摇,可是,断浪的步履却仍然未有加快,相反,他依旧语调冰冷的道:
“秦宁秦佼,你们真的那么想我上前来吗?不过只怕我上前之后,你们会觉得我很可怕。”
“废话!”在旁的秦佼猝然插嘴道:
“断杂种!你以为自己是步惊云吗?你有啥可怕?你若再不乖乖步上前来,就别怪我爹将铁尸雄蚕扔进夜叉池了!”
“很好。”断浪又是冷冷一声回应:
“既然如此,那你们——”“别要后悔!”
说话声中,断浪立即如言快步上前,他的面目与表情,亦在逐渐接近之间,给秦宁父子看个清清楚楚!“啊?你……你……?”
“断浪你……这狗杂种,你……你……到底在干啥?”
势难料到,秦宁秦佼在瞥见断浪此刻面目之时,竟会有如斯震憾的反应!甚至那五十多名爪牙,亦尽皆哗然!全因为,眼前的断浪,正在干着一些他们造梦也没想过“人”会干的事情!断浪他……
他正在生吞蜈蚣!天!场中所有人不但极度震憾!更异常毛骨悚然!赫见断浪手中并没带任何兵刃,却拿着一个尺许大小的布袋,布袋内更似有千虫万蚓在攒动;只是,秦宁父子已相当肯定袋内至少有数百条蜈蚣,因为单看断浪信手从袋内一抽,竟已抽出三数条在挣扎着的蜈蚣之多;断浪更毫不犹豫,一把一把的将蜈蚣往嘴里送!最骇人的,是断浪的一张脸,已变为一片紫黑,显然他在前来的路上,早已生吞不少蜈蚣;看样子他已中了极深极深的蜈蚣毒!秦宁秦佼见状当下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断浪适才的语调为可会反常的冰冷,缘于他在干着一件极度反常的事……
然而,断浪为何会生吞蜈蚣?难道他是……?啊……?“你……你……疯了!”秦佼陡地惊呼起来;“断浪你疯了!你……居然……生吞蜈蚣?”
饶是场中众人尽皆是为这邪异情景心胆俱寒,惟断浪却面不改容,依旧一把一把的从袋中抽出蜈蚣往嘴里送,仿佛仅是一件相当平常的事似的,他冷冷反问道∶“我,真的疯了吗?”
“是的,也许,我,真的疯了。”
断浪说着抬头看着半空逐渐势狂的风雪,忽然悲凉的叹道:
“风雪狂,不及世态更态!蜈蚣毒,不及人心更毒!夜叉险,不及江湖更险!”
“真的疯的,也许是这个愈来愈不重情义的——人间!”
秦宁父子见他忽尔冰冷,忽尔悲凉,益发纳罕。他们不明白,断浪生吞蜈蚣,只因他在心中已下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笑话!”秦宁纵然为断浪生吞蜈蚣的畸行而感撼,仍不忘他父子俩今夜的目的;“断小子!我看你准是为设法取回铁尸雄蚕而想得疯了!不过无论你是否真的疯了,今夜你既然有胆前来,就绝对无法逃出我秦宁掌心!”
“为免夜长梦多,大家快给我——上!”
“遵命!”那五十多名爪牙骤听秦宁下令,亦不容怠慢,陡地一拥上前,五十多柄森寒刀剑,已齐齐朝断浪疾劈!断浪曾受玉三郎重创的内伤本已久久未愈,早前雄霸又在天下第一楼给他重重一击,实在已伤上加伤,如今更在生吞蜈蚣之际不断中毒,论情论理,这五十多人的围击,他是决计避无可避的了,然而。
不知是否因为他不得不救人的坚强意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