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因为大模大样的,殷通早在征发徭役时就让人给项梁传信儿了,听他逃跑了,正要给他善后,结果下属就在街上碰见他被甲兵抓到。
两厢一见面,殷通张口问情况,“是犯了何罪?”
甲兵直接道,“征夫他逃跑,还无证行医,路上打人,无故哭嚎,诬陷我等会劫持民女。”
殷通惊呆了,“这这不太可能吧?”
管禾上前说话,“怎么不可能,我小妹被他打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见他是个巫医,问他一句有没有药卖。”
殷通没有多注意躲在后头灰扑扑的徐希,他见到的人,贵气优雅,高高在上,手段多,又诡异,那个低着头灰扑扑的民女,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徐希。
现在着急救项梁。
但律法当前,甲兵铁面无私,项梁所犯都是事实,苦主来告了,还有路见不平的证人,以秦律,项梁应黥刑后,罚苦役八年。
“先把他关进牢狱去。”殷通把人先弄到自己手里。
两个甲兵再蠢,也知道少丞相要立威,还要查这个县令长,就把人给他了。
殷通让狱掾吏把项梁押送走,又问征夫情况。
两甲兵回他,“县令长三月前已经接到上级消息,却没有提前告示,黔首以为突然征夫,现在已经知道了,都在骂你,还有不少人逃跑。你还是想想,要怎么跟少丞相交代吧。”
殷通脸色一变,“我冤枉啊!征夫徭役的事我也是一接到少丞相征调令,就立马配合了。”
两甲兵冷呵一声,没在多说,转身离开。
管禾也拉着徐希离开,跟管猗道谢,“这位壮士,多谢你刚才出手相助,我请壮士吃饭吧?”
管猗没吭声,跟着她们走了。
殷通安排了人下去,自己就过去见了项梁。
此时项梁不再被管猗挟持着,正坐在典狱长这边,神情愤怒,抬头看殷通过来,“今日怎么突然征夫?”
殷通并没多想,不以为意道,“你指望他们有多仁善?吹一吹好名声罢了,走到哪都像土匪一样抢掠贵族,搜刮豪绅,还能会对庶人多好?”
项梁也深以为然,哕了一口,“刚出来要往陈郑那里去,路上碰见个晦气玩意儿。”
殷通看他身上衣裳湿透,还带着泥水,“我先让人给你拿套衣裳换了,天凉了别风寒。这几天你先在这里委屈一下,我让人给你备着好酒好菜。”
项梁不愿意,“阿藉还在成媪那里,我只跟他说了会走几天,若是没有消息他会担心的。我必须回去跟他一块。”
殷通皱眉,心下有些不悦,“水泥路修到吴中县,我也被徐福盯上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真要被抓住把柄,到时候你我都玩完!”
那项梁也不愿意待在牢狱里,“我会换装,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让人把阿藉接过来,先跟着我,这你总放心吧?”殷通问他。
对上他透着愠色的双眼,项梁压下心里的恼怒,“那行吧,一切拜托仲焦了。”
“放心。”殷通一拱手,赶忙出去。
项梁换了套干爽衣裳,在典狱长这里弄了好酒好菜吃喝上了。
徐希当夜就收
到了消息,皱眉,“他竟然还有绵被褥?”
管猗点头。
徐希不忿了,“农人家养蚕十年都不一定有一条绵被褥,他一个囚犯不仅有酒有菜,还有绵被褥!”
“要不要把他踢了?”管猗觉得证据差不多了,再逮个现行,就可以把这个殷通给搞掉了。她们也有能用的人才,正好顶上。
“不。”徐希瞪眼。
管猗询问的看着她。
徐希不善的哼笑一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