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也曾三次押他进医院洗胃和缝合手腕,这些他也没写。
没有,信里一点也没有反映出对监狱或监狱工作的不满。
信检员把信放进波佛特写好的信封里,地址是纽约市纽卡塞夕照溪胡同七一二号凯思·奥尔逊先生收。他在信封背后盖上橡皮章,表示信已读过,同意寄出,便把它跟别的信放在一起。这些信就要由下午的船送往大陆去。
13 木刀与鸭子
大卫站在滨河大道公寓大楼门前,等着搬迁工到来。
上个礼拜六大卫一直等到大楼管理员和警察都离开之后,才塞了几件衣服和盥洗用具在衣箱里,搬到了麦迪逊大道这边的卡菜尔旅馆去住。星期天他给汤姆·格林寄去了夕照溪胡同666号第一个月的房租。星期一他给珍妮弗·奥尔逊打了电话,请她作室内装饰工作。
他估计搬迁车是从市中区来。他用手遮阴顺着滨河大道往南看去。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颜色鲜艳的卡车在两段街区之外的一条小街转了出来。
对于滨河大道公寓大卫寓所里发生的案件,迪米里阿中尉,请化验室化验了冰箱上的血迹,结果是A型,阴性。
他挂上电话,伸手从桌子那边取过爱莲娜·卡迈克尔凶杀案的档案。他在那些干燥发脆的纸张中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一页——验尸官的检验报告。爱莲娜·卡迈克尔的血是O型,阴性。但是他看过大卫左腕的深口子,查他的血恰恰是A型,阴性。
他立即认为这案子并非真正有人闯入的盗窃案。因为防盗警铃一直没响,它是直到管理员拿了公用钥匙来的时候才响的。而迪米里阿中尉曾经听说过一些怪人,他们把自己的被强奸或被抢劫的局面重新复制出来。心理学家说那是一种荒唐的哀悼方式。如果大卫·卡迈克尔愿意拿自己的寓所乱搞,那是不能算作真正的犯罪的,市里的公安检察系统也用不着管。
因此迪米里阿中尉认为大卫·卡迈克尔案件可以就此了结。
这天中午十二点,珍妮弗站在屋里做三明治,她知道凯思任何时候都可能从夕照溪666号过沟回家。他通常是用全小麦面包、午餐肉和奶酪自己做午饭。可是今天珍妮弗特地做了一个五香熏腿三明治。因为凯思最喜欢五香熏腿。她要给他一个意外之喜,也许可以叫他情心开朗起来。
她已看出凯思对大卫迁到沟对面来住并不怎么高兴,自从两人为大卫卧室的壁纸发生过争论之后,凯思总是谨慎地有礼貌地对待她。她知道那是个危险信号。凯思心情不痛快时,总喜欢叽叽咕咕地抱怨。但当他真正伤了心,便干脆一言不发。
珍妮弗在裸麦面包上铺五香熏腿,听见门前来了邮车,便到前门台阶取信。回来时走进厨房便看见凯思已站在餐桌面前。
“嗨,你看!”她说,笑了一笑。
但是凯思仍然板着面孔问:“有保尔的信么?”
珍妮弗翻了翻那叠帐单和广告,说:“没有。”
“倒霉!”凯思伸手到冰箱里取了一听啤酒,“你记得我叫你寄给他的那张纸条么?”
她点点头:“是写了许多字母的那张?”
“是的。你把它放在你的信里了么?”
“当然!”珍妮弗说。
凯思喝了一大口啤酒:“我没有留底子。我真后悔没把它用复印机复印一份以防你寄掉了。”
珍妮弗说:“也许保尔得花点时间才能弄清楚那些字是什么意思吧。”
“神学院应该有人能告诉她那是什么文字。”凯思走向墙上的电话,“我还是给保尔打个电话吧。”
“吃完饭再打不行么?”她问,“我在给你做三明治呢。”
凯思望了望案板上切成薄片的五香熏肉,又望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