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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1 / 5)

陈晓楠:当时你对共产党有了解吗?

刘青石:不了解,可以说完全不了解。我所做的一切是真心实意地从爱国主义出发,觉得共产党才能实现我们的理想,*的理想。所以我就加入了共产党,他们也没跟我说我要做地下工作。

陈晓楠:当你得知要从事的是地下工作时,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参加这个工作的危险性? 。 想看书来

一个人的战场:台湾最后被捕的地下交通员(3)

刘青石:最坏的情况就是牺牲,就是被枪毙。一般人都这么想的,一旦干这个,被抓到就是枪毙,连坐牢都不敢想。

陈晓楠:你是做了思想准备的。

刘青石:我过去看过间谍小说之类的,很好奇,觉得很神秘,有英雄色彩。我挺欣赏这种工作,觉得很有人生价值,好像那时候认为最危险的就是最英雄的。当了地下党员,我就觉得一个很危险很离奇的人生开始了。

1947 年,24 岁的刘青石在基隆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回忆起60 年前的这一幕,刘青石记得相当清楚。他说因为当时从事地下工作,仅仅是口头宣誓,没有任何书面文件。而这个时候,*台湾工作委员会在台湾已经工作有一年多了,共产党员的人数从原来的400 人已经增加到900 人。

入党之后,刘青石的身份是地下交通员,他直接接受上级蔡孝乾的指挥。*台湾工作委员会隶属于*华东局,由于身处内战的特殊时期,当时华东局能给予他们的地下活动经费非常有限。在最初开展地下工作的那些日子里,工作委员会甚至连一台电台都没有。台湾地下党和*华东局之间的一切联系,包括档案的传递、转移活动资金等,全部都由身为交

通员的刘青石来担当。每次执行任务,刘青石以跑单帮商人的身份作掩护,秘密游走于台湾和大陆之间。

陈晓楠:密件一般怎么处理?

刘青石:有时候把新牙膏打开,密件先搁在避孕套里,再塞在牙膏里。因为牙膏是软的,插一点纸裹起来的东西也鼓不起来,不会有什么痕迹,看起来很自然。一般都是蔡孝乾把牙膏装好了之后再交给我,我自己装的机会很少,因为内容不允许我看。

陈晓楠:那一旦遇到危机,有没有告诉你应该怎么办?

刘青石:没有跟我说过这个,也没有这方面的指示。当时老觉得一抓到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1948 年6 月的一天,刘青石乔装成商人,拎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点心从台湾前往大陆。他此行的任务是把用密写水写在包装纸上的情报传递给上级组织。作为直接接受蔡孝乾领导的交通员,刘青石曾多次往返于台湾和大陆之间。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他也将顺利地通过检查,送出情报。然而令刘青石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抵达舟山时,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状况。

刘青石:出发前,我把包装纸检查了一遍,没什么毛病,也没有漏字。点心比较不会引起人家的注意,所以就把它当作点心包装纸这样包起来。一路都挺顺利的,结果到舟山的时候就出状况了。一到舟山列岛的沈家门,就看见陆海空军警察排一大队在带枪检查。这个包装纸经过太阳一晒,很模糊地变色了,本来是黑色变成黄色了,隐约有个别字漏出来了。

陈晓楠:如果再多晒一会儿,字就全出来了。

刘青石:多晒一会儿就完了。这可不好处理,如果扔掉了,组织上可能会怀疑我,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交给特务了还是怎么了?你不扔吧,那就连命都没了。干这个事啊,弄不好里外不是人。当时我非常紧张,心跳得很厉害,恐怕会受怀疑。我临时应变,叫朋友帮我带。到检查的时候,我抢先一步去给他打开,让他看,这就表明我们这帮人带的货都是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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