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王奠基西岐,则万事通顺,定八百年基业。单从卦象来看,此番我若随众而动,功业可期,青史留名。”
看朱潜又要咧嘴,陈琛赶忙补了一句:“不过,所谓阴阳消长,乾坤互易,万事万物时时变幻更易,不可以一时论一世……唉,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一卦也不是一劳永逸。好了好了,咱们出去吧。”说着陈琛收好蓍草,拽着朱潜出到外屋。
看着朱潜神色,冯虞淡淡一笑,问道:“紫峰先生,咱们几时动身?”
陈琛、朱潜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都是一楞,紧接着对望一眼仰天大笑。冯虞看这情形,放下茶盏也是放声大笑,只有林炫看得莫名其妙,又不知如何问起,该问哪个,干脆低头喝茶,不吱声了。
笑了一阵,陈琛停歇下来,对冯虞深施一礼,“既然承蒙大人盛情相邀,思献却之不恭。不过,行前思献还有些小事料理。一个是此处杂物需稍作收拾,书卷我须带上,其他的么,放在原处便是。还有,下山之后,我还需往家中辞过父母一面,禀明去处,再往泉州府城见恩师一面。之后便无事了。”
冯虞听着连连点头,“这些均是该当的。此番我带了些军士来,正好一齐动手。别个不好说,帮你一路扛书却是小事一桩。”
半道上,冯虞问起方才两人在里屋磨叽何事,朱潜将占卜之事说了,冯虞点点头若有所思,半晌之后突然冒出一句:“卜卦只是心意未坚,之前至少是动了心思的。方才我也是啰里嗦嗦一大串,不知哪句能入思献兄之耳?”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密议
陈琛眨了眨眼,说道:“八个字,重开海禁藏富于民。不瞒大人,咱们闽南人都有数,通海之利,千倍于农桑,若是朝廷开放海禁,可谓利国利民。只可惜满朝公卿勾结私商图利这大有人在,却几无一人敢公开说出开海禁的话来。此外,我年少时也搭过海船出一回洋,方知这大洋万里无垠,域外还有岛国无数,皆是不服王化,若是提一彪劲旅,效汉将军故事,步武四海,囊括八荒,扬我大明皇威于天下,这是何等功业!”
冯虞听了不禁咂舌,不想这陈琛已到而立之年,竟有如此雄心,看来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明愤青了。
随着陈琛到陈埭镇见过家人,一行人又转往泉州府城。原以为也就是一天工夫完事,哪知到了西街孝感巷蔡清府宅,却得知此公积劳成疾,月前一病不起,而且看情形很是不妙。如此一来,陈琛与朱潜都要留下照料恩师。
看情形,弄不好这就是最后一面,冯虞于情于理都不好拦阻,便将二人拉到一旁,强塞了百两会票,“你二人便在此安心伺奉虚斋先生。这些银两,你二人先拿了,延请名医,尽力挽回。实在不济了……”冯虞压低了声音,“操办丧事也得一笔开销。我看虚斋先生一世安贫乐道,只怕这一场丧事办下来,便要家徒四壁了。这些个银钱,本是朝阳坊所得,来路干净,只当我尊奉前贤的一点心意。”说罢冯虞辞别出府,自率杨风、周天赐与百余兵马往漳州去了。
杨万荣之前已接着福州来信,这两天在家中是望眼欲穿。听说人到了,三步并作两步走,直出了府门来接。远远的只见一彪马队飞驰而来,一马当先意气飞扬的正是东床快婿,紧随其后的便是宝贝儿子杨风。这些日子不见,杨风是又黑又瘦,不过却是英挺矫健了许多,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杀气,猛一看,竟有几分沙场宿将的味道了。
马队驰至近前,众人齐齐勒住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