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找?我看冷芸就不错呀!”
“她太年轻,又没有人世间打滚的体验。”
讲到了义女左冷芸,阴京常的脸色不由得和缓下来,“在门里大家看冷芸聪明,实则她是靠着我这义父的庇荫,加上一点自身的小聪明才能周旋不失,若是我不在,面对的又不是本门里这些至少看我三分薄面的人,她的聪明未必派得上用场。就是为了这个,我才特地在这次和老四下鄱阳时,留下了个白欣玉,让冷芸和她相处,让她弄清楚外头的人心之眩�樱�幢囟加兴�诿爬锊虏獾恼饷醇虻ィ�膊皇撬�腥硕蓟岣��孀拥摹��
“说到这次的事啊!”
见阴京常一提到左冷芸,整张脸都变了,连眼中都浮现出关心,而不像平常即使脸上在笑,眼中也似自顾自地在想着什么,对外界事情全没半分关心的冷淡,季韶微微一笑,这父亲的模样,或许才是阴京常真正的样子,“师父表面不说,实际上可气的很哪!”
“不只师父气吧!”
阴京常脸上浮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虽说这是用以胁制对手的手段,以时地环境而言是不得不然,但事前连说都不说一句,就把师父、师叔和总堂与师兄你们的人手都陷入死地,就算师父勉强忍住,怕师叔也很想放马过来,先把这恣意妄为的小子宰了再说…”
“不是这回事。”
看到阴京常微带错愕的表情,季韶似是很难得在他脸上欣赏到这种神态似的,双手支颐,脸上满是收也收不住的笑意,“那时若不使这个手段,以本门和尚光弘他们那边的实力之差,怕现在本门已不存在了,师父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至於师叔嘛…师父自会劝他,你放心就是。师父之所以气的是,你这傢伙竟然自履险地,也不想想若尚光弘把心一横,真决定和我们玉石俱焚,剩下的情况要怎么收拾?六识和十八军都是你一手训练,要在你的指挥下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你若是死了,光靠冷芸怎么控制得了局面?你至少得考虑后路呀!”
“我知道,我也清楚,我若去后,要冷芸和六识控制接下来的局面,确实并不容易…”
非常难得的,季韶竟没看到阴京常一直挂在嘴边,彷彿变成了招牌的笑容,现在的阴京常神情严肃,令季韶忍不住要正襟危坐,“不过…若要京常以你们的屍首铺路,好建立属於自己的王霸之业,这种事京常做不出来,与其弄到如此地步,还不如让京常和你们一起死了痛快。”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子。”
阴京常话声虽是平静,除了神情微肃之外,简直就像是平日闲话一般,光听他语气根本听不出讲的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但就因为如此,反更显得声声句句如刀似剑,令人完全起不了怀疑之心,“不说这个了。讲到鄱阳…我到后来才搞懂,你之所以瞒着旁人,只和老四商议攻鄱阳之事,与其说是威吓排帮,更重要的其实是帮老四立威吧!”
“可不是吗?”
阴京常笑了笑,“拚了几十年,咱们干的事何等重大,老四身为师父独生爱子,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还任事不管,一幅公子哥儿的样子。何况师父也有些年纪了,偏我们大业未成,若师父猝然宾天,本门当中论尊则以师叔,论威望则以师兄你,老四虽是师父亲子,是本门惟一的继承人,一来无功二来无威,光只靠旁人相助,自身威令不行,将来那能济得了事?所以这次刚好趁便让他立功,顺带让他经历一下兵家纵横捭阂的手段,至少也给他长点儿见识。”
“他啊…”
想到杨逖的表现,季韶不由有些儿头疼。杨逖是杨乾独生爱子,杨巨初以师叔之尊,季韶以众徒之长,也未必管他得住;偏这傢伙又纵情声色,整天不干正事,光只知道像採花蜂儿一般追逐着鲜花,上次差点儿连项家姐妹都暗算,弄到杨乾怒气沖沖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