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没忘把原本摆正的门环带歪了,大步流星的跳上了楼,他的大衣在他身后充满戏剧效果的翻动。
等华生反应过来,夏洛克已经没影了,他一头雾水的赶紧跟上去,等他短手短脚的爬上二楼,悠扬的小提琴声已经停了,而琴弓正被夏洛克像个击剑选手那样挥舞着,在空气中发出了“簌簌”的声音,至于夏洛克那把小提琴还被原本拉琴的人拿在手中,对方的神情让华生有种他下一刻就会抽出一根琴弦,要跟他的哥哥决一死战一般。
没错,华生认识这位拉琴的青年,最小的那位福尔摩斯,他们在三天前还见过面。他今天换了一套西装了,当然是三件套,就像是唯一没在场的另一位福尔摩斯一样的、昂贵的让一般人都望而却步的定制西装。唔,裁缝的福利有那么好吗?
尽管重点偏差,但不妨碍前军医感觉到起居室里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华生发誓,他真的没弄出什么声响来,脚步声不算,但屋内的两个福尔摩斯都齐齐转过头来看他,被两双相似的、明亮的、洞察一切般的眼睛盯着的滋味怎么样,在阿富汗战场上都没有退缩过的前军医告诉你,他差一点就拔腿转身跑掉了。
这好像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最小的福尔摩斯先开口了:“今天玩得很愉快,哈啊?”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纯良无害,让人感觉到沐浴在春日阳光下笑容。
可被他这么打招呼的咨询侦探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挤出皱巴巴的夏洛克式假笑:“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亲爱的小弟弟?”
“你是在总结你这次的感想吗,夏洛克?唔,反正不是我兴致勃勃的去了BDSM俱乐部一游的?顺便问一句,对此你有什么感想?”顾青笑容依然真诚。
“哈啊,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不知道是谁,我只不过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派约翰上门,他就轻而易举的上钩了,笨蛋苹果派!”夏洛克说着还洋洋得意的甩了下琴弓,他一头不服帖的卷毛随之一翘一翘的,尤其是在看到苹果派那完美无瑕的神情上有一分龟裂后。
顾青也不是吃素的,他反唇相讥,直接就戳中了夏洛克的痛脚上:“哼!麦考夫给你喂了什么胡萝卜,让你乖乖的被他当跑腿儿的驴子使唤的?”
夏洛克果然炸毛了:“我没有!”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你有!”
接下来就幼稚了——
“没有!”
“你就有!”
……
华生看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一步喊道:“够了啊你们!”他现在非常确定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兄弟,最小的福尔摩斯语速都快赶上夏洛克了,都是超出常人的快!还你一句我一句的无缝衔接,还有他们说话都一样的让人听不懂,只想跪下来唱#我是一条金鱼,鱼鱼鱼鱼鱼鱼#了!
直到他们开始像个三岁孩子一样指责对方,华生还没有想明白他们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为幼稚的福尔摩斯们感到哭笑不得。
夏洛克和顾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个假笑,一个拎着琴弓往他的专属沙发(除了平常给委托者坐的沙发,起居室里所有沙发都是夏洛克的专属)坐下;另一个用手拨动两下琴弦,就把夏洛克的小提琴放到了原本的位置,这时候终于把礼仪捡起来了,朝华生颔首示意:“午安,约翰。”
华生:“呵呵。”
夏洛克毫不客气的轻哼一声讽刺道:“虚伪。”
顾青拉长腔调:“礼仪,夏利。”
华生瞪圆了眼睛看向最小的福尔摩斯,他的姿态和语调像死了大英政府,而最小的福尔摩斯对上他的视线后耸了耸肩:“人人都爱麦考夫。”
华生:“……”心好累。胡乱抹了一把脸的前军医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