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确定,如今确定了,不是她。”忽地起身,冷临边说边凑近空隙处,瞧见右侧牌坊处出现一个黑影,那影子蹑手蹑脚来到牌坊下,身上似乎还缠着什么。
影子四下看看,如猴子般灵敏,爬上一侧石柱,忙活一阵后又下来,接着爬上另一侧石柱。月光下,牌坊上有丝丝晶莹。
冷临不说话,婉苏也不敢发出声音,见那影子爬下石柱后,又悄悄来到贞姐家,在门口站了站,这才转身进了旁边棚户,也未亮灯,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婉苏静静站在冷临身边,主子不说话,她只能这么站着。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整个棚户区寂静一片,偶尔有夜猫掠过,间或虫鸣几声。婉苏就这么站着,也不觉枯燥,好像跟他站在一处,内心就异常平静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也不说话,直到有些体力不支。
婉苏不会看时辰,但看冷临的神色,便知寅时快到了。冷临开始用食指刮划扳指,一下下,极有节奏。
“少爷,冷了吧,披着。”婉苏将准备好的披风取出来,踮着脚尖披到他的身上。
又过了许久,冷临刮划扳指的节奏急促起来,甚至有那么一丝焦虑。透过月光看向他,那紧皱的眉头已成了一个疙瘩。
“少爷,不然您先歇歇?”已经站了许久,即便他是个男子,也会累的。
冷临忽地抬手,止住婉苏的话头,做出细听的动作。远处仿佛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冷临忽地绷紧全身,又往前靠去,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一刻。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辩声得出,那马在街口停了下来。仿佛原地转了一圈,那马紧接着又驰骋起来,速度比之方才似乎更快。毕竟此前出了命案,听着马蹄声,马上那人似乎想快速通过这条街,便用尽全力纵马掠过。
定是那同古阵在屋内说话的锦衣卫,也就是萧家二少爷,婉苏猛地想起相六是萧家的家生子,相六同贞姐相识,贞姐曾被主人家的二公子奸污受孕!将门狼子!冷临此话的意思!难道?婉苏猛地抬头看冷临,见其紧紧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开,伴随着马蹄声的临近,他竟渐渐放松下来。
似乎有那么一声轻微的推窗声,紧接着便是马匹忽地嘶鸣,忽地立在原地高高抬起后蹄,发疯似地嘶鸣着。
婉苏瞪大了眼睛,就如那夜一样,马上人正蓄了全力纵马而来,却不料马匹忽地失控,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便腾空而起,直飞向高空。
还未等发出些许声音,马上人便凌空坠下,再一细看已成了两段,陈尸在牌坊下。
又等了许久,仍不见古阵前来,冷临猛地推开门,直奔对面相六的棚户而去。
“少爷,危险。”婉苏上前一步扯住冷临的胳膊,死命往回拽。
“你在此等我。”冷临将婉苏推回棚户屋里,自己迅速往对面而去。
婉苏冷不丁被推回来,站稳后便见冷临已经走到街中心,稍一犹豫,他已经一脚踢开相六的棚户门。
长久的沉默,婉苏见冷临静静站在门口,不说也不动。貌似没有危险,婉苏壮着胆子跟了上去,来到冷临身后,也愣在当场。
阴暗的屋子里,墙角燃着一盏昏黄的灯一个人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刀,一下下刮着自己的脸,已经血肉模糊。
“啊!”婉苏吓坏了,从后面紧紧抱住冷临的腰,既觉好奇又不敢直视,就这么屈着一只眼睛瞧那人。
“相六,你杀了人。”冷临平静地说。
“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是相六的声音,虽说很是平静,但语气还是因为疼痛而有些异样。
“这才是你想杀的人,那之前的死者,是何人?”冷临问道。
“我也不知,随便找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