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七,你娘子之死,已查到真凶。”冷临开口便说,又给了董老七一张小杌子坐下。
董老七眼睛一转,连忙感激涕零跪下,边磕头边说:“谢大人,青天大老爷啊,我娘子死得冤。”
“董老七,你娘子死得不冤,她与人通奸,即便没有被人害死,也要浸了猪笼。”冷临叫人将董老七扶起来,面露同情之色。
“大人这是何话,我娘子本分着呢。”若是娘子不守妇道,自己便有杀人的动机,董老七明白得很。
“身患暗娼病,死前行房,且并无挣扎痕迹,莫不是心甘情愿的?亦或是你?”冷临说完,那董老七有些不自在起来,手在袖子里搓着手指。
“小的不知,小的还以为我那婆娘谨守本分。”董老七尴尬一笑,看了眼冷临。
“你怎不知?那暗娼病便是你传来的。”冷临说完,董老七脑门见了汗,原来有大夫来给自己检查身子,为的是这个。
“小的,小的得了病?怪不得这几日瘙痒难耐。亦或是那婆娘传给了小的也未可知。”董老七恢复镇定,谨慎答道。
“不错,也有此种可能。”冷临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出案台,踱到西墙,忽地转身大喝道:“大胆!因何杀害你娘子,还不从实招来!”
“小的冤枉,小的回家之后先在前屋坐了坐,这才去了后屋,便见我那婆娘死在当场,小的冤枉啊。”董老七早便做了准备,也晓得官府之人惯会诡诈,便咬牙坚持。
“董老七,你说过,你是内急返家,怎会有那闲心在堂屋坐着喝茶。要么去后屋寻恭桶,要么去后院茅厕。”冷临转身说道:“所以,要么是你并非因内急归家,要么是你归家后立即去了后屋。”
董老七听了眼神闪烁,又道:“是,是小的撒了个小谎,小的是担心我那婆娘,这才急着归家的。大人您也说了,我那婆娘不守妇道,小的平日里也有所觉察,但不敢肯定。那日便是提前回家,瞧个究竟的。但并未看到任何人,还特意在前屋听了一阵,没发现端倪便来到后屋,这才看到娘子死在当场。”
“董老七,万万没想到吧,你在屋内时,本官便在窗口看着你。你双手攥着你娘子的脚腕往下拉,她挣扎大喊,你竟生生将其勒死。”冷临忽地说道。
“小的攥着她的脚腕时,她已断了气。”董老七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如此说来,你是在你娘子自杀后,又伪造了现场,以迷惑本官是他杀了?”冷临玩味地看着董老七问道。
“是,是,大人饶命。”董老七见毒计不成,不能栽赃嫁祸,只好自保。
“你说,你发疯跑出了家,便在村外的坑里待了许久,这才返回?”冷临问道。
“是,小的就在村外的坑沟里待了许久,直到大人们来寻小的。”董老七又补充了一句。“那时小的还觉得婆娘死得冤,如今看来是戴了绿帽子,多谢大人提醒,小的再不会自暴自弃了。”
“哼!那你这身上的青苔是如何来的?”冷临走近指着董老七后背上的印迹问道。
“那坑里有青苔,有。”董老七忙道。
正说着话,便见门外来了一人,正是那日在郊外见王取时,带路的人。凑到冷临耳边小声道。“督主说,那是刘次辅的人,私德很重要。”
婉苏离得近,也听见了,只见冷临微微勾起嘴角,假意重复了那人的话,“曾彦的下人?画像已出来了?”接着便对董老七大喝:“大师!”
“是。”正高度紧张地盯着冷临同那人的董老七条件反射地回答,话已出口便知已难回旋,堆坐到地上。
“不是不想要头发吗?本官派人给你剃个干净,叫你再做回老本行。”冷临捏住董老七的两颊,使之牙齿显露出来,又说:“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