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贾宝玉最近有功,可是,也惹出了大把的琐碎麻烦呢……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水英光此时,却是笑得欢快。
养心殿‘又’被修缮完毕,作为大周天子的修炼、静心场所,只有他和甄公公能够进入。
而且按照惯例,所有的奏折,都不会送到养心殿里叨扰。
可是此时,两本纹绘白鹤图案的锦缎奏章,正掂量在水英光的手里……
“陛下,可是胡尚书和永昌侯的奏章?”
甄公公瞟了一眼,明知故问的道。
能够用一品白鹤图案的锦缎奏章,满朝文武也只有这两人而已。
水英光朗然笑道:“没错,朕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胡鹰肯定是抱怨朕让他压制群臣,惹出个给人扒皮拆骨点天灯的事情来;
帘哥儿呢,他就是个混蛋,肯定是对着干,把穆府的罪状都列举清楚了,说剐了不冤枉,还得说贾宝玉下手太轻。”
“这还下手轻了?”
想起那种场景,甄公公都觉得浑身发麻。
水英光在翻看奏章,突然哼了一声,怒道:“真个轻了!要是朕,就剐了他满门老小!”
“陛下息怒!”
甄公公连忙劝告。
“朕怎么息怒?你自己看!”
水英光一甩奏章,甄公公就接过来看了。
他刚打开,手掌一个哆嗦,看起来不厚的奏章,哗啦啦的散出了好几米长。
不需要看那么多,他只是看了前面的一点,就明白水英光为何暴怒……
“穆府新晋举人穆狰,牧守博越县,任期三月零八天,期间发放贞节牌坊六十有三,猪笼寡妇……
一百七十二人?”
甄公公把开头念了出来,脸色就不太好看。
他轻声道:“陛下,您早有口谕,不许疆域内再给丧夫之女发放贞节牌坊,也不许把再嫁寡妇沉浸猪笼。
这,他这是跟您对着干呐!”
“继续往下看!”
水英光冷声说道。
闻言,甄公公接着看了下去,越看,脸色就越发铁青、黑紫,最后一片黝黑……
贞节牌坊,这事自古有之,不过都是给守寡二十年以上,情谊坚定的老妪而已。
这本是好事,是表彰鸳鸯之情,也给那些寡妇一个名声,外加生活的保障。可是自法道儒家兴起,就开了夫君身死,立马给寡妇贞节牌坊的先河……
水英光冷声道:“法道儒家兴起之时,还有连绵战乱,为了安将士的心,此举也不算多大的坏事。
可是大周如今战乱不多,早就许了丧夫之女再嫁之恩,却有这法道八大家中的穆府,死守腌规矩,要标榜自己的贤德!
要是穆府出上一个这样的也就罢了,个个如此,那是从根子上就该杀!
更何况造成的后果……”
说到这里,水英光眉眼深邃,冷如寒冬苍山的道:“几千万子民啊,就因为这点破事没了?”
甄公公也是咬牙切齿,因为永昌侯查明了
被浸猪笼的那些寡妇里,有一个已经为夫守节一十二年,夫家都劝她改嫁。她也恰好,在一次庙会上,遇见了再度心仪之人……
且不说为夫守节一十二年,本就是可彰可表,不该浸了人家猪笼;
也不说这是夫家都劝了改嫁,虽然没了家中顶梁,这一家人是何等美满祥和?
单单说这位寡妇心仪的那人,就让甄公公把那个死掉的穆狰,给恨到了骨子里!
瘟神啊,佘化啊……
堂堂的瘟神佘化,游荡万水千山的大能,要在大周安家?
堂堂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