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下,而以即墨营现在的医疗手段,很多重伤员、甚至一些轻伤员都救不回来。
砰!
一个观察手面门中了三箭倒在李大力脚边,李大力急的扬刀大呼道:“火铳手伏低身子,退后!全部退后!”
当日即墨营登陆后一鼓作气攻克旅顺城内步战鞑子,其实那天并没有遇上成群的弓弩手,这是即墨营第一次领教鞑子的弩箭覆盖打击,一时不慎吃了亏,而反观李惟鸾督战的右侧城墙就井井有条,那些身披重甲的守军竖起了重盾,伏在垛口下等待两轮箭雨之间的空隙,他们举着盾护着面门,点燃手里的一窝蜂等,无数弩箭冒着白烟,带着笔直的飞行轨迹朝城墙下鞑子射去。
旅顺百姓组成的救护队披着铁甲跑上来,把伤员拉到门板上,两个一组抬着飞快的跑了下去,他们经历了几天的艰苦围城战,对这一切早就熟悉了,甚至还有一个百姓屁股上的铁甲还挂着一只颤巍巍的弩箭,可他依然健步如飞。
火铳兵有些狼狈的撤了下来,李大力站在杨波身边垂头丧气,那个教导官想了半天,没想出鼓动士气的台词。杨波拍了拍李大力的肩膀:“抬起头来,你干的不错”
城墙上一时安静不少,除了嗖嗖的弩箭不断扎在挡板上,长枪兵握着武器紧紧等待着,那些抬着伤员的百姓从他们身边跑过,门板上不断有鲜血流下,把这一路洒得到处都是,长枪兵看到火绳枪营兄弟们的牺牲,刚才的不服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的残酷。
臼炮依然在发射,但间隔时间长了起来,炮手需要在重盾的保护下才能操作,但每一轮齐射还是给城墙下聚集的人群造成重大的伤亡。
城下的无甲杂役冒着炮火终于推进到城墙下,他们一股而散,开始忙碌的分段填埋沟渠,清理城下堆积的石块檑木,竖起云梯准备攻城,那些轻甲弓兵则是尽力的张弓搭箭,把城墙上的守军打得不敢冒头,由于昨夜城墙上推下的石块很多,大多是大块大块从城内民房上拆下来的,这给杂役们带来了更多的工作量。
“通知韩桥山,臼炮停止发射”
“通知秀才,派罪军营押送俘虏上城墙”
“让俘虏开始投掷引火,礌石等物”
“通知胡麻子,长枪兵营出一个连,伏低手动抛铁壳弹”
“西侧鞑子清理的速度很快,让李惟鸾他们不要对射了,多备滚石金汁,准备接敌”
杨波一面听取观察手的汇报,一面紧张的发布命令,看到城墙上的火器不再发射,城墙下那些轻甲弓兵胆子大了许多,他们纷纷从盾车下走出来,就这么站在空地上对着城墙上张弓搭箭,瞄准着上面那些一闪而逝的身影。
那些俘虏在罪军营的威慑下,喊着口号,抬着沉重的滚石,檑木等上了城墙,他们个个衣衫单薄,又暴露在城墙上,很快他们就成了下面那些鞑子的目标,不断有俘虏中箭倒在地上,罪军营等人心硬如铁,有畏缩不前的立刻就是一刀。俘虏们忍受着巨大伤亡,把城内拆下来的杂物都抛下城,每一次抛下都有巨大的惨叫声传上来,李惟鸾那边,各种抛石机也开始发射起来。
无论这些俘虏多么卖力,还是有两架云梯竖了起来,然后紧紧的钩在城墙上,接着,又有两架云梯又勾上了城墙,城下鞑子一片欢腾声和嚎叫声。
“金汁准备!”李惟鸾镇定自若的指挥着,一些明军立刻拿着一根巨大的木棍,抬起架在夹道烧煮的大铁锅,吃力的朝城墙移动过来“撞杆准备!”
胡麻子挥刀,几个俘虏不敢怠慢,拿着撞杆,喊着号子对准云梯的铁钩猛烈的撞了起来。
在城下一片惨叫声中,一张云梯缓缓朝着身后倒了下去,蓬!
一声巨响后,云梯砸起的烟雾甚至飞到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