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者上完香,拜了祖宗,就在祠堂门外横排的一溜太师椅上坐下来。那领头的老者轻咳几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张开嘴:“啊……这个!……这个?……这个……”没完没了地说,坐在他两旁的老人探身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哦!对!这个……这个……”又一长串,他旁边的两个老者又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这个……这个……”又一长串,坐在这位老太爷左边的老人大声说:“老祖宗!我来讲?好吧?”抢在右边老人的前面,他站起身来:“这个长老会召集大家来!是因为有事要做出裁决!是什么事?等会儿再说!”他走下来,来到文生身边,“这位相公,请教一下您是哪位?”
文生站起来,抱着折扇向大家环揖,“在下九原人士,姓‘文’,单名一个‘生’字,朋友们爱戴,送了一个别号——‘九原文笔书生’!”再一揖坐下。
“哦!九原文笔书生!”像在赞叹,实际上在回忆,“九原文笔——书——生!”突然大吃一惊,急忙还一揖,向众人介绍:“这位是全国著名的才子,曾经在九原的一场文会上与另一位姓武的才子共得魁首!了不起!了不起!一时传为佳话!”最后才问卓老板,“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一位?”十分地蔑视——似乎在说:“你也配坐在这里?哪来的下人,没大没小!”
卓老板站起身来,也是一揖,“小女子是附近小城里的一个屠子,姓卓!”再一揖回座!
“难道你就是那位,敢于在擎天山庄捣乱的屠子?真是了不起!”又是尊敬又是恐惧——似乎是对卓老板在擎天山庄的事了解得十分详细,对她的胆子十分佩服,因此又害怕她在这里也捣乱!
在场的人似乎大部分是一头雾水,只有一小部分人听明白了这其中三人单一人的来历。
“欢迎各位贵客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请受我们一拜!”连那位老太爷也跟其余几位老人排成一列向文生、卓老板这六人行礼——这边还礼推礼不必细说。
那说话的老人单独一个站在中央,向上排长老会,侧面客人一揖,当众宣布:“秦佳贵!秦佳贵的老婆、女儿全给我滚出来!”
那姓秦的汉子领着他女儿以及卓老板他们未见面的黄脸妇人一并跪在当前,浑身直打哆嗦!
“秦佳贵!你女儿许配给谁我们并不管,按照规矩,我们长老会要拨些贺礼给你们!可是你们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们秦家屯的族人!还有这位陈老弟及其儿子!你们竟敢假借嫁女于陈老弟,而暗中早已许配给我们的世仇龙家族长家!今天,你使用各种方法解除与陈老弟的婚约,以为我们这些人离你家远,你就是大吼几声我们也听不清,你想不到隔墙有耳吧!长老会早就注意到你了!我们本来并不相信,今天当着这几位尊贵的客人在这里,你承认不承认?”
秦佳贵扭脸与他的妻子、女儿楚楚可怜地忘了一阵陈老伯父子——仿佛在说:“行行好!你们就饶恕我们吧!我们就把女儿(我)嫁到你家!”
陈老伯倏地跳下来,环看周围注视他的人——这群人都似乎在说,“你就帮个忙掩一下丑吧!这可是我们秦家屯的天大笑柄啊!”他指着秦佳贵的鼻子就冲了过去,“姓秦的你还不承认!我姓陈的被你家耍得团团转!是不是要我当众再说一遍!”
“哎!我承认——”秦佳贵落下了泪,软瘫到地上,他的妻儿一听扑到他怀里就哭。
陈老伯心满意足外加点幸灾乐祸,跨着大步回走,飘然落座,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从他身上一溢而出。陈大哥对那女孩似乎还有所眷恋,面露忧伤,一见陈老伯的气势,只把头埋低不去理会。
那说话的老人捋胡须,有些得意:“秦佳贵既然供认不讳,那等着长老会裁决!”他扭身回座,左右一晃脑袋,“各位长老有何看法?我提议按族法从事,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