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都没有,现下她不知道被折磨得多么憔悴!
心念一动,他大步往外走去。
十九原本正打着瞌睡,见他霍然步向门口,惊得差点绊倒烛台。
东霖璿不禁有些好笑,这忠心的侍卫这个月也累惨了。“十九,别跟着朕了。你回房好好睡去,也叫兄弟们都回去,朕自有内侍服侍。”
“皇上,都起更了,您上哪儿去?”十九揉了揉眼睛。
“找女人。”对他眨眨眼,“莫非你还要跟来助威不成?”
这话闹得十九面红耳赤。这个双重性格的主子,老让他啼笑皆非。
“罢了,您跟婶子老爱玩我。”他嘀咕着,乖乖地告退了。
东霖璿出了御书房,侍立门外的太监总管慌得立刻迎上前,“皇上今天上哪儿安歇?”
“就荷更衣的滴翠轩吧。”他上了皇辇吩咐道。
太监总管愣了一下,小心谨慎的说:“皇上,松妃今早还来问讯──”
“她送了什么礼、允了你什么好处?”笑容虽和蔼,却教太监总管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主子最是面慈心狠,对他们这些内侍从来就不假辞色,“皇上,微臣万万不敢……”
“朕料想也是。”他心平气和,“摆驾滴翠轩吧。”不再多说一个字。
到了滴翠轩,钱嬷嬷喜得像是天上落下一方金砖,竟不等更衣出迎,自己就先伏地跪安。
东霖璿皱了皱眉头,就这么让钱嬷嬷跪着,问也不问,差点和慌忙跑出来的雪荷撞个正着。
“啊……皇上……”紧张加上出错,她两手捏紧,几乎哭了出来。先前钱嬷嬷再三教诲的礼仪全抛到九霄云外,不知道又要挨多少板子了。
“荷更衣!你太不知礼数!”钱嬷嬷厉声一喝,“平日我怎么教导你的?你──”
“黄公公。”东霖璿打断她的话,淡然唤着太监总管,“把教养嬷嬷押出去。”
“皇上!”钱嬷嬷惊呆了。
“押出去!赶她出滴翠轩!想她三朝女官,到底有些见识,朕才让她来服侍荷更衣的,如今朕倒只见她对着嫔妃大呼小叫,没半点尊重!”他扶起吓呆的雪荷,衣袖微撩起,他眼尖的看见一点红印,一捋衣袖,惊见她臂上斑斑痕痕都是挨板子的伤,不禁勃然大怒,“这是怎么搞的?!”声音严厉,把雪荷吓得都要哭了。
她不敢缩手,“是……是奴家……呃……臣妾不守规矩……”
见她哭泣,他不知怎地心就软了。往昔若是嫔妃哭泣吵闹,他总是沉着脸就走,可见她脸上珍珠般的泪串,反而觉得有些心疼。“朕不是骂你。钱嬷嬷!这可是你打的?”
“皇上,嫔妃皆有教养嬷嬷……老身不过做了分内之事……”她心知不妙,赶忙跪地痛哭求饶,“荷更衣……更衣娘娘,看在老身也是为了你好的份上,且求皇上饶我一回吧……”
“要你这辱主的嬷嬷做什么?!”东霖璿冷笑,“三宫皆有教养嬷嬷,朕怎不见谁敢动她们一根寒毛?谁不是苦口婆心劝说?谁又敢动板子?这荷更衣是朕亲封的,你今天敢辱主,谁不拿你当榜样?!黄公公,拖下去重责二十杖,要钱家领回他们的姑奶奶!”
“皇上……”
雪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话,东霖璿却猛地一瞪,“没你的事!”
望见他那样凶狠的神情,雪荷眨着眼睛不敢掉泪,只是不断的颤抖。
“皇上……”
钱嬷嬷还想喊冤,东霖璿已先一步开口怒责黄公公,“还不拖出去?!连你也想跟着挨板子?”
黄公公哪还敢拖延,赶紧押人下去。
一旁,服侍雪荷的秀女吓得跪了一地。
“现在知道要跪了?”东霖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