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辰轶知道白晨风是最冷清无趣的人,这肯定是林空空喜欢的,那么柔弱、善良、温顺的女子,生活过的却是这样艰辛。
林空空正在昏睡,室内温暖,身上就只盖了条水蓝色的薄毯。白晨风面无表情的守在床前,一双漆黑的瞳紧紧锁着她消瘦的脸,连康辰轶进门都未做任何反应。
康辰轶一看自家表哥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凑近床边看林空空,看了她现在的状态,两条清俊的眉紧蹙了起来。
这才多久没见,好好的一个人就消瘦成了这副模样?不仅脸色苍白,就连两颊都陷了下去。她看起来这么虚弱,不要说养胎了,就是自己本身也只是在渡命而已。
“表哥,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康辰轶无奈叹息一声,“她人就在这,跑也跑不了,你看的那么紧做什么?”
白晨风冷冷清清的瞅了他一眼:“我是在陪她。”
“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你难道就不想有个解决的办法?”
“你有?”
“可以试试。”
白晨风起身,俯身轻吻了吻林空空的额头,才和康辰轶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两个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你看我,我看你,彼此却迟迟没开口。
“你想她幸福吗?”康辰轶温雅地问。
“当然。”
“那听我一言,你该学会放手了。”
白晨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冷着声音说:“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康辰轶冲他温雅的笑,是眉清目朗的温润,出口的话却一如既往坚持:“我说你该放手了。”
白晨风眯了眯眼睛,“你让我放手?”
“对。”
“呵……觊觎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
“我若真觊觎她,还用等到现在?你的爱情和你的人一样霸道,只知道索取。她现在的情况,应该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她的那些过去该告别了,也包括你。”
“告别?我?你看清楚,她已经快生产了,是我的孩子,你认为这种关系下,我们可能一刀两断吗?”
“表哥,截止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你是她所有噩梦的源头,孩子是你的,血脉相连,任何人都无法斩断。你适当的放下手,给她喘口气,她就像风筝,而你是握线的人,你还怕她跑了?”
白晨风薄唇勾出个讽刺的弧度:“我怕有人扯断了线,带她跑了……”
“你是不自信吗?”
“想带她走?”白晨风答非所问。
“对。”
“原因。”
“她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我只希望她有个好结果,仅此而已。”
“这件事就不用再说了。”
“你难道真的要让她靠营养液度日?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不要说孩子了,就是她都很危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你凭什么认为,她离开我就会好了?”
“我相信我自己。”
“荒唐!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一向最稳重,也最重礼教,怎么现在却有了这样的糊涂心思?”
康辰轶的眼睛很清澈干净,表情也很坦然,丝毫没有不自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又有谁能分清楚?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白晨风脸色铁青,他的耐心有限,若是换作旁人,他不会在这听他说这些。可他和康辰轶这么多年走过来,又岂止是表兄弟这么简单的情谊?
“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他语气里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无药可救的是你!”他针锋相对。
“恕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