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的一个小山坡上,望着远处的行人车马,是一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与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来往的行人谁也想不到,那中年男子便是名震巴原的仓煞,而仓颉身边的少年便是侯冈了。侯冈好奇地说道:“我们刚从相室国来,相穷正在举国调兵,开赴巴室国边境。少务亦在举国调兵,却是巴室国集结重兵南下要讨伐郑室国。如此看来,相穷是想趁机偷袭了。”
仓颉淡然笑道:“相穷岂止是想,他一直都在等,这一辈子恐怕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论国力,相室国有所不如;但论地利,巴室国一直是劣势。我看这两国举兵,皆是谋划多年、储备充足,但巴室国民众明显战意更强。”
侯冈:“可是这样的话,巴室国仍然会吃亏,少务把重兵都调去了南线。”
仓颉却摇头道:“你迈入初境之后,虽然修为精进很快,如今已是一名四境修士,但还是缺乏历练。所谓神识之精微不仅在于感应物性,天地间万事万物的纹理,其实也包含着人间诸事之理。
你看这些南下的军阵,大多都是各城廓新近招募扩编的新军,其中有很多人曾经在军营中接受过操练,但已经有时日没拿起过武器了。但你看北上的这些民夫,感其气息,很多应该都是操练多年的精锐军士,他们此时却未从军,又是为什么?”
侯冈:“为什么呢?”
仓颉:“我已经告诉你我所发现,你居然还要问我!少务分明是将精锐大军集结到相室国边境去了,若是仅为了防范,不必做得如此隐蔽。” 这位前辈高人说着话,忽然咦了一声,朝着空中轻轻一招手。
有一只岩鸽正从半空飞过,似是被一股柔和的无形力量所束缚,竟然扑扇着翅膀落到了仓颉的手掌上方。侯冈在一旁看见,只得暗自苦笑,仓颉有一个习惯,就是偶尔发现天空传讯的岩鸽,总想拦下来看看它们所携带的消息——究竟画的是哪一种符号、推测所传递的是什么信息。
这只岩鸽恰好飞过,亦未逃过仓颉的手心。侯冈赶紧伸手,主动解下了缠绕在岩鸽一条腿上的小布条,略带惊讶道:“这种面料我见过,是产自郑室国红锦城的蕊锦,极其轻薄,非一般的工匠所能织就,而且还经过了法力炼化,看来传讯者的身份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他已经打开了布条,神情却愣住了,愕然道:“师尊,您快看!”
就连仓颉都吃了一惊,只见那窄窄的小布条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符文,总计竟有百余个。这些并不是简单的符号,而就是“字”、他本人所创的为文之字!假如此物落在别人手里,根本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仓颉一眼就全部看懂了。
这只岩鸽是从善川城发来的,所传信息应是向国君少务汇报的军情。巴室国已顺利攻占白果城,事先出了一点小意外,白果城城主为了救兄弟而率先挑起了冲突、被抓住了。威芒大将军顺势起兵,提前发动了进攻。羽屏山防线已经稳固,国君可以实施下一步战略计划。
这其实就是瀚雄放出的、飞往金沙城给少务报信的岩鸽,谁也没想到它会在半路上恰好被仓颉截下。通过上面所记录的寥寥数语,仓颉也能大致判断出少务的总体战略,就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但令他们真正震惊的是,巴室国传递军情竟用了仓颉所创的文字,以文字信息配合岩鸽,应该是迄今为止最快的、最有效的通讯手段了。(未完待续。。)
050、国战(上)
其实还有一种手段能够借助岩鸽传递更复杂丰富的信息,因为一只岩鸽不可能负重太大,那小布条上也不可能画太多的字。
假如高人以御神之念赋予这布条,由岩鸽送到另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