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药,醒来至今都没觉得疼过。婢女撕下黑丫儿肩上的衣服,清疮上药,又包扎了起来。看伤口已经不渗血了,我才松了口气。黑丫儿却仍旧只是呆愣地看着前面口中喃语,我拉过马大娘轻声道:“大娘,你赶紧带着黑丫儿趁皇上没回来逃。”马大娘忙应了,我又告诉她我邢城的院子给了她钥匙让她去藏身。告诉她好好安慰黑丫儿,让她清醒过来,然后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马大娘忙应了抱着黑丫儿走了,走前丢下一句:“归宁王他们据说是回京发落。”
我被婢女们扶起回了床上,一个人呆呆地想:紫色?楚幽冥?回京发落?这之前呢?难道不会有变故?
整整一夜,没有看见大哥,很是奇怪,我也辗转难眠,满腹的心事。
入睡前喝了整整三碗汤药,喝得我不住地打冷战,实在是难以忍受……越发地思念起阿木来,还有墨题,他们怎么样了……我脑中拼凑着所有的疑惑,师父的扮演者虽不知是谁,但那老和尚说威胁他的人也是一头紫发,是个月圆夜;上次我碰上楚幽冥,大哥说谎是紫浮,也是个月圆夜,差点送了命,我至今都记得那日楚幽冥失控的野兽样,满眼的杀意 ……今日黑丫儿又看见了什么?紫色,又是楚幽冥?还是紫浮出现了?那威胁老和尚的是紫浮还是楚幽冥自己呢?今天又是月圆夜,大哥昨夜和今晨眼里也都浮现过淡紫,今天一夜却都看不见他,难道……我一惊,生生惊出一身汗来——大哥是楚幽冥?紫浮?
可楚幽冥不是在西楚吗?那个木偶般的人,难道说那个木偶人会是假的?若是紫浮的话也不对,紫浮怎么会变身之术?只有楚幽冥的《还泪经》据说为此术,那要是楚幽冥变身成阮瑞的样子,原来的阮瑞呢?
不对……
原先的阮瑞此人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阮瑞是阿木他爹和清宁他爹的亲兄弟,幼年在宫变之时便被真正的清风道长带在身边,真正的清风道长六年前既已死,他年纪尚幼又怎能保住性命?难道说也是死了?也就是说,大哥就是以《还泪经》之功变身的楚幽冥?!
可是又不对了!若大哥是楚幽冥,那西楚在一个傀儡皇帝的带领下又怎么会如此安定的?还有章有法地出兵攻打北厥……除非有个人死心塌地地帮楚幽冥管着西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紫浮?对了,十煞的行踪中至今最捕不到影儿的便是紫浮,难道那个傀儡皇帝是他?
若我的这些想法成立,那师父又是谁扮演的?我仔细想着,猛然想到一件事——师父三年来每年的中秋都会下山!而且每个月的月半也都要下山买观中生活所需,难道……
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这太过荒谬和不可思议!我忙起身打开藏包袱的衣柜,从里面掏出包袱来,看见衣柜里大哥特地让人做的吊带衫时我又是一惊——以前只当大哥知道我的生活习性该是和师父常年通信的结果,可是现在想来,师父和大哥再亲密又怎么可能在信中说一个女徒弟这么隐私的事情?事实更有可能的是——大哥他就是知道的!就是亲眼看见的!
我就着窗外明月的残光打开包袱,找到了张德才调查来的写大哥的行踪的那封信,一点点细看着。上面说大哥第一次出现在皇宫,恢复身份是在六年前的立夏之日,自那后阿木的爹才开始日渐昏聩,那么,若是那时就开始下蛊,大哥的蛊药是从何而来?而且阿木告诉我识乐之前供给那皇上的凝泪丸就是假的,也就是说,大哥在下山之前就是与识乐有了商议的!我必须从识乐嘴里套出话来……
张德才还说,阮瑞平生游历的地方颇多,大部分时候行踪不定无人知晓,但每年的冬至都会去西楚二十日,记得以前每年的冬至,师父也都会下山一段时间,从未带我和清宁下去过,只命给我们一堆课业!这不该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吧?但师父其他时候也并不是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