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冥终于被我成功地牵了视线看过去,看到那老头的样子亦是一笑,大掌包裹我拎他衣角的手一捏:“淘气!是张史官,已有七十高龄了,历经三朝,你可别因他这副样子就小瞧了他。”
我嘟嘟嘴,满眼耍赖的笑意。绿海注意到楚幽冥视线被牵引,忙装作一个不留神将剑刺进了高郁的右肩!若楚幽冥在看着,在他眼皮子底下这点小做作是绝对蛮不过去的,我成功地给他制造了时机!
织梦适时惊呼,楚幽冥回过头,原先的笑意僵在嘴角,我装作大惊道:“快传太医!”
绿海一把丢了剑去扶赭剑,忙跪了下来:“末将该死!实属无意之失,求皇上责罚!”
绿意、绿山、绿水忙齐齐跪下:“皇上恕罪!绿海他不习惯高将军的奇怪打法,无意间失了手。”
高郁的打法当然奇怪,为了不透露出西楚的风格,将剑法糅合得完美且奇特,以这个作理由,楚幽冥的怀疑定会大打折扣。
绿海这一刺,失误得完美无缺,也只有我、楚幽冥、清宁三人能看出来蹊跷,只是这三人中只有导演我目睹全过程,这场戏——天衣无缝!
高郁亦自是以为绿海不是故意的,亦捂着伤口跪下:“皇上,将军无心之失,小伤而已,还望皇上恕其罪。”
织梦又适时地过来,扶着高郁哭道:“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是我要高侍卫舞剑的,是我不好……”
高郁被织梦娇滴滴地扶着,脸烧了个通红,尴尬地立在那里,看在众人眼里颇有点“郎有情妹有意”的意思,满室的紧张化成了众人的憋笑。楚幽冥看着这一团乱微微皱了皱眉:“罢了罢了,都起来,小事而已,让太医看一下就是。”
皇上都开了金口,众人皆松了口气。织梦紧紧抱着高郁的胳膊,满眼泪花地朝楚幽冥和我看着道:“皇上,姐姐……是我的错,我扶高侍卫下去,我要给他包扎。”织梦不过少女的年纪,演起来更显天真浪漫,无人犹疑眼前的场面,连楚幽冥都满眼笑意了,点了点头。高郁连烧得跟番茄似的僵硬地被织梦拖走了,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狂喜,面上却一脸愕然地问向楚幽冥:“织梦她?”
楚幽冥淡笑着捏捏我的手:“好事不是吗?清宁弟去了,织梦也该慢慢走出来了。”
我微愣,垂眸暗道:“楚幽冥,在不危机你野心的人前,我不得不承认,你足够美好出色……”
接下来只要织梦成功地拖住高郁,就什么都在掌握之中了……而织梦,我信她,因她已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
宴散人去,已是戊时中刻了,离亥时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了,回去的路上他果不其然说还要去改写折子,让我先行回去洗漱休息,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才慢慢失了一脸的淡笑……
绿意、绿水与我一身夜行衣在郎瑜的帮助下顺利安然地趴在书房的屋顶上纹丝不动,两片瓦早在宴会前就被郎瑜偷偷掀了。楚幽冥将书房的中帘拉上,命那几个心腹太监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又拉紧了一道内帘后便将衣服一件件都褪去了,又是□地坐进了早已备好的金色浴桶里。我看的倒没什么,可绿意的耳根子却红了,我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在意。我自嘲地看着他想——我的这个皇上夫君,身材很性感,要是在现代我是不是该乐死了?
我们就这样目睹着他的发色一点点地变紫,五官一点点地变化开来——楚幽冥的真正面貌完全显现!和那画中的,一模一样……他周身缓缓升腾着烟雾,识乐曾说这个时候是他最痛苦的时候,每一寸肌肤都似在被虫蚁噬咬一般,他紧闭着双眼,麦色的肌肤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不知为何,我的心口,竟微微有些疼,我难以置信地接受着这个事实——我在乎他,不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