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連連擺手,「不合規矩。」
這已經是第五家拒絕給她墮胎藥的醫館,要不是陳斯年不准她惹事,她早就將這些大夫大卸八塊了,正當她憤憤離去時,迎面走來一個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木桃沒注意到戴著面紗的禾韻,夾著一匹柔軟的布料走到藥室前,「大夫,墮胎藥熬好了吧。」
聞言,禾韻停下腳步,仔細看向這個瘦小的「中年婦人」,從背影來看,怎麼也不像個中年人啊。
但禾韻沒有多疑,只當婦人保養的好,不過,婦人口中的墮胎藥吸引了她的注意。
等「婦人」離開,禾韻悄悄跟了上去。
尾隨木桃走了一段路,見對方進了一家客棧,禾韻確認對方不是本地大戶人家的女眷,賊心驟起,加快了腳步,眼看著木桃推開一扇客房房門。
怕墮胎藥被對方喝掉,禾韻匆忙走過去,敲了敲門。
「誰呀?」
「老闆娘。」
木桃拉開門縫的一瞬,禾韻逮住時機,大力推開門板,奪門而入,左右尋摸一圈,見另一名年紀更大的婦人正端起藥罐,登時沖了過去,奪過婦人手裡的藥,摘掉面紗猛地灌下——
看得殊麗和木桃目瞪口呆。
而更讓殊麗驚訝的是,面紗下的那張臉竟是禾韻!
她拉住衝過來的木桃,暗暗搖了搖頭。
禾韻抹把嘴,捂住肚子,眼底透著幾絲痴狂,冷笑一聲,沒有顧及後果。
「多謝你們的藥。」她一邊掏出銀子一邊癲笑,然後搖搖晃晃往外走,擦去了無用的眼淚。
被陳斯年先後送給了多個武將,她自己都不知肚子裡的小雜種到底是誰的,留他何用?何用?!
可正當她要離開時,客棧門口突然湧來十多個衙役,高喊著查房。
「掌柜的!」一名衙役敲了敲帳台,「你這裡有沒有一個叫佘禾韻、余禾韻、佘/余季韻、佘/余秀韻之類的住客?」
衙役將名單拿出來,指了指上面跟「禾韻」有關的名字,不耐煩地問道。
掌柜趕忙查閱登記簿,「回官爺,沒有。」
聽見自己的名字,禾韻腳一縮,退回了殊麗的房間,掩門觀察起樓下的動靜。極為想不通,為何官府會突然通緝她?還是說,有女逃犯與她重名?
她的身後,殊麗同樣聽見了樓下傳來的聲音,心靜如水,她和木桃用的是婆子的路引,與禾韻這個名字沒有半點關係。
只是,她還是低估了陳述白的縝密心思,若她一直使用禾韻的路引,定然早被官府發現了。
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她握住木桃的手,嘎巴下嘴:沒事的。
木桃抿抿唇,看向禾韻的背影,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沒有立即敲暈她。
等衙役離開,禾韻草木皆兵,覺得走正門回去並不安全,於是堂而皇之地越過兩名「婦人」,去往裡間,想要從窗戶跳出去,可就在這時,藥湯起了效用,肚子墜得厲害,疼痛難忍,有什麼在順著腿部流淌而下,低頭一看,才發現血染了裙裳。
「呃」
她捂住肚子跪坐在地,臉色發白,痛苦不已。
墮胎藥有一定的毒性,服用後會出現這種情況,心裡雖然明鏡,但身體不聽使喚,控制不住地傾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嘶吟。
殊麗和木桃對視一眼,沒有要替她叫來大夫的意思,對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不落井下石已是不錯,怎會再出手幫她。
禾韻倒在地上,扭頭看向她們,虛弱道:「傻愣著做甚?還不幫我叫大夫!」
殊麗站著沒動,木桃暗哼一聲,放棄了將她丟出去的念頭,不想多惹事。
禾韻心裡罵了句「見死不救的兩個老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