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妃當年誕下的是一對龍鳳胎!將其中一個孩子送到了榆林侯膝下!
那為何對外聲稱只產下一名皇子?又為何將孩子送人?
所以,宣王是明面上的男嬰,大公子是暗地裡不見光的女嬰?
那周太妃與榆林侯又是什麼關係?她是否參與了大公子的謀殺計劃?
放下供詞,元佑在地牢僵坐了一整晚。
東方魚肚白時,細微曙光劃開濃雲天際,殊麗梳洗後準備去給溜達雞餵食,卻在拉開房門時,被一抹帶著涼氣的身軀堵住。
待她看清來人時,已被那人緊緊抱住。
殊麗不知元佑為何如此,卻能感受到他的悲鳴,僵了一會兒,她緩緩抬起手攬住他的背,輕聲問道:「怎麼了?」
元佑不回答,蒼白的面色,青黛的眼睫,讓他多了一絲潦倒感。
過來許久,他才鬆開她,捂住劇烈跳動的心口坐在木桌前。
心悸一整晚,也只有「良藥」能解他心病,就像初識的那些日子裡,她的體香能緩解他的失眠。
殊麗提起壺,放在泥爐上,之後為他沏了一杯熱茶,「有心事,能跟我說說嗎?」
元佑捏捏眉骨,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覺得周太妃是個怎樣的人?」
在宮裡,殊麗從不非議任何人,這是本分,也是一種自保的原則,可面對元佑,她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明面上的老好人。」
真正老實敦厚的人,能在機關重重的後宮求生,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事,顯然周太妃也並非是那類人。
殊麗從不覺得能在後宮遊刃有餘的人是善茬,也從未放鬆過對周太妃的警惕,可要說周太妃能翻起什麼大浪,可能性倒也不大,畢竟她帶著小家子氣,論起心機,比不得太后。
元佑盯著冒氣的熱茶,漸漸恢復了理智,「回程時,我們要再去一次宣王府。」
「能跟我說說原因嗎?」
「宣王的身份可疑。」
宣王的身份!殊麗心裡一驚,想起那天在宣王府窺見的秘密,又聯繫起周太妃和宣王的母子關係,殊麗靜默了會兒,鄭重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嗯。」
「宣王是女子。」
回程那日,車隊沒有再繞道去一趟宣王府,而是按原路直奔京城。殊麗看得出元佑心事重重,可一連問了兩次都沒有問出答案,也就不再打擾他了。
他心思藏的深,不是她能窺探的,想到此,不免有些失落,不過也好,等回了京城,他們就分道揚鑣了。
行了幾日,車隊再次來到那條大河,石橋已經修好,車隊跨過河在對岸原地休息,順便更換馬匹。
殊麗獨自走到河畔前,望著深不見底的河水,還是有種被河水掠奪呼吸的恐懼感。要不是有元佑在,她會很快被這個世間所遺忘。
另一邊,元佑正在馬場試騎馬匹,卻被龐家四個兄弟圍住,龐六郎手持彈弓,頂著還有些發腫的臉罵道:「終於逮到機會了,臭小子,今兒不讓你臉上見彩,小爺跟你姓。」
他打發掉了同來選馬的欽差,又花銀子勸退了馬場場主,這才讓元佑落了單。上次被打的惡氣若是不出,叫他有何臉面在勛貴子弟中立足。
元佑拉著韁繩,傾身拍拍馬的脖子,安撫它的情緒,之後看向騎在馬背上的龐六郎,「跟我姓,除非你不要命了。」
龐六郎哼笑一聲,「啪」的一下射出帶棱的石頭子,擊向了元佑那匹馬的眼睛。
元佑旋即拔開佩刀,擋開了襲來的石頭子。
其餘三人也拿起彈弓,與龐六郎一同襲向元佑。
元佑後仰避開,左手彈刀,刀身顫動間,擊碎了一顆顆石頭子,隨後,他腳踩馬鞍騰空而起,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