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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真的……有,我看见好大好大的黑影。”
“池里确实放养一些当年老爷子收受的流当品,过了这么多年,可能长大了一些,但还不至于成妖吧?”严家当铺什么都收、什么都当,上自老弱妇孺,下至锅碗瓢盆,就连阿猫阿狗龟鳖鱼虫都可以估价,当时他年纪小,仍清楚记得,严老爷子收过数十尾珍稀鱼种!龙鱼,卖掉两尾,其余的养在小池,随着严家越建越宽,水池越拓越阔,锦鲤、贴、草鱼、鲢、龟、鳖、龟、虾,哈杂七杂八的鱼类全往池里放,有某几条变大变壮也不用太惊讶。
“那黑影比我还要大……牠的尾鳍大过我脑袋数倍!”
龙鱼也是会长大的嘛。
龙鱼是吃荤耶,看见一块嫩肉掉进池里,没冲过来觅食咬她,真是阿弥陀佛。
算了,她已经平安离开大池,还是别同她说太多,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尉迟义选择体贴封口,只轻吐安慰:“那是肥壮一点的锦鲤罢了,你当时吓坏了,才会看错。”
“锦鲤……”
“对呀,池里不养锦鲤还能养哈呢?”至少,除了严家之外,寻常人家的鱼池里,首选鱼种就是色彩缤纷又讨喜的大锦鲤。
若方才在池中轻啄她的东西是锦鲤,想起来就不那么吓人。
“……嗯,也对,我家以前也养好多锦鲤。”沈璎珞脸上神色明显松懈下来,缓缓挂上淡淡笑容,她笑得毫不妖媚,看在尉迟义眼底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的眉眼鼻都生得极好,端端正正,不特别突出、不特别亮眼,搭配起秀气瓜子脸却非常适合,她笑起来会浅浅弯起眼尾,柳眉更加柔和,粉色软唇漾起半圆弧度,眸光因为长睫半掩半露而蕴含水灿晶亮,她的笑颜像是掺了糖水,甜甜的,带着稚气。
她笑得让他好想吻她。
眼见小竹屋就在前方不远,沈璎珞轻轻拍拍他的肩:“你可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去……你浑身都湿透了,快些去换件衣裳,擦干头发……”
尉迟义没有遵照她的意思停步,反而加快脚步,奔抵小竹屋,顶开房门,将她送入屋内,稳稳当当放下,她以为自己双脚已经恢复气力,可脚掌一落地,还是觉得疼
“应该是抽筋。”他按着她的肩,要她坐下,她蓦地打了个喷嚏,虽然及时以湿袖捂嘴,没喷他一脸的嚏唾,她仍是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闺淑,于是,她面带尴尬地不敢放下衣袖,只露出圆滚滚的两颗大眼珠,眼瞳里写满羞赧,浑然未觉自己这模样有多可爱。
“你先把湿衣裳换下来。”尉迟义的嗓音低沉许多,撇开头,从木几上随手取过一袭折迭完好的干净棉裳,递给她,同时,人也起身走出竹屋,关上木门,站在门外用力大口吸气,他若不这样做,就会直接扑上她的身子,掳掠她甜美诱人的红唇。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尉迟义努力压抑自己。
好耳力让他不得不听见那件裹在她身上的湿棉裳“啪”的一声落地,白玉般的娇躯只剩少少几块布遮掩……
不得不……想象现在屋内的旖旎美景。
不行不行不行……尉迟义猛甩头,满发水珠跟着四处胡晃。他要自己冷静下来。
接着,轮到贴身兜衣,系绳涮地被解开,它缓缓滑下,质料轻软的它,被置放在桌上。再来,便是干毛巾拭过她手臂、颈子和胸口的摩搓挪动。他听得一清二楚,一清二楚到必须抡紧双拳,克制自己变身为兽。他咽着唾,喉结上下滚动。
“尉迟……公子,你要不要也先回房去换件衣裳?我担心你会……着凉。”她的声音,透过薄薄门板传出来,他听见,此时那条该死又幸福的毛巾,拭着她的小腿肚,教他好生嫉妒。
着凉